牺牲一下个人的舒适算不了什么。

季游月做了决定,吻了吻卿烛的唇,勾住卿烛的尾指,牵着他进了狭窄的卧室。

暗黄的烛火驱散了卧室的黑暗,季游月固定好烛台,坐在床边单手解着衬衫纽扣。

他的眉眼倦怠地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注了一片黑色的剪影,烛光照亮他漂亮的侧脸,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动作,酒红色的衣襟敞开,露出被衣物包裹住的皮肤。

纽扣还没有解完,衣襟只是微开,白皙的上身若隐若现,季游月解完最后一颗纽扣,随意往床头一靠,赤裸的脚尖在床沿轻轻荡了两下。

“亲爱的。”慢悠悠地语气里夹着笑:“上来,用你的嘴帮我脱衣服。”

这是突发奇想,季游月并不是一个扭捏的人,他想到了,刚巧卿烛又十分听话,于是便开了口。

其实也是一种温情化的服从性测试。

这段时间卿烛长进了不少,一些话也能明白具体含义了。他将膝盖压在床沿,如同一只猛兽般盘踞在季游月身前,他的影子遮住了本就暗淡的火光,带着阴森鬼气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缓缓俯身的模样像是惊悚片中正欲择人而噬的恶鬼。没有血色的薄唇微微张开,露出白骨般颜色的牙。

他垂下头颅,尖利地能生噬血肉的牙轻轻咬住了季游月微微敞开的一边衣襟,慢慢地往一旁拉扯,上下牙轻轻碰在一起,不敢用力,像是生怕把季游月的衣服咬坏了。

季游月的掌心搭上他的后颈,指尖缓慢地在冰冷的皮肤上揉搓着圆圈,卿烛的身体很冷,这在夏天是一个优势,但冬天嘛……

他的思绪碎星般飘散,卿烛慢慢将他的衬衫脱到肩头,季游月坐直了些,不让后背的衬衫被床板压住,酒红色的衬衫脱了大半,只剩下两条衣袖还裹着季游月的手臂,他白皙的上身被柔软富有光泽的绸缎半包裹着,红与白对比鲜明。

季游月抬起手臂,卿烛咬住了袖口,慢慢往外拽。

白皙修长的手臂缓缓从布料里露出,季游月没看自己,注意到卿烛专注的目光,慢慢地笑了,指尖从后颈游移到侧脸:“可爱,像只小狗。”

酒红衬衫彻底被脱下,摊在床上,卿烛伸出手,认认真真地把它叠起来。

在卿烛叠衣服的这段时间,季游月利落地解开皮带,脱去了剩下的衣物。

摇曳的烛火给他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季游月曲起右腿靠在床头,他在光中,卿烛在阴影中,如同鬼魅般缓缓显形。

“亲爱的。”季游月慢慢地舒了一口气,“过来,亲我,抱我。”

这既是指令,又是奖励,每当卿烛让季游月感到满意,他就会下达一些内容甜蜜的命令,卿烛本来就乐于听从他的吩咐,遇到这类命令时态度更是积极到急切。

奖励反馈让他越来越习惯于服从。

冰冷的双臂环住了季游月的身体,季游月扬起脖颈,邀约似的微启唇瓣,淡红的舌尖轻轻在上下唇舔舐一圈,干燥的唇面沾了些晶莹的水液,卿烛俯下身,有些笨拙地与季游月唇贴唇。

他只会在唇面上摩挲,时不时啄吻几下,不懂得要深入口腔,勾起对方的舌尖共舞,因为季游月就是这么对他的,卿烛从记忆中提取画面和经验加以运用,一丝不苟,认认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