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干君逸?

他如今胆子也是越发的大了,曾经也只敢半夜出来,如今大白天的……

沈清绾朝着四周看了看,她心底清楚,莫干君逸的身手,若是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她必然是看不到的,更何况她的身旁,还有锦妃。

“娘娘。”珍儿快步跟了上来,先是朝着锦妃看了一眼,神色凝重对着沈清绾说道,“漠北的使者来报,长乐郡主殁了。”

殁了?

自从柳如烟小产以后,就听闻她身子不行,却没想到,竟然硬撑到了现在。

漠北本就不是和善之地,她远嫁过去,这是必然的结局。

她当年劝过也拦过,可柳如烟不听,柳家更不听。

她能为原主做的都已经做了,事到如今,也都是造化。

沈清绾身形不稳的晃了一下,锦妃伸手扶住了她,“娘娘小心。”

“没事。”沈清绾淡淡一笑。

保和殿。

主位一如既往的摆着三张桌子,太后因病没有过来。

沈清绾坐在了元武帝身侧,隔着一段距离,她依旧被一股浓重的药味,刺的眉心一蹙。

往日合身的龙袍,此时显得宽大不合体,沈清绾忍不住的抬眸朝着元武帝看了一眼。

他面色枯黄,瘦的皮包骨头,眸中没了光,眼下一扫的乌青,兵来如山倒,才短短半年的时间,元武帝竟然被折磨成了这番模样。

之前她也是有听到太医院来报的,可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严重。

元武帝见旁边有人坐下,侧眸朝着沈清绾扫了一眼,只是一眼,便快速的收回了眸光。

殿内歌舞响起,沈清绾趁着端茶的功夫,朝着坐着宗亲的方向看了一眼,尧亲王的位置依旧是空的,可意外的是,睿亲王的位置也是空的。

尧亲王没过来是意料之中,毕竟自从她生辰宴时起,尧亲王就再也未出现在宫中的各种宴会。

可睿亲王怎么今日也没来?

即便他再不管朝政,可两个黄嗣的百日宴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也会提前赶回来,除非元武帝刻意让人没通知他?

沈清绾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宫宴进行到一半,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举杯走到元武帝面前敬酒的时候,再次提起立储一事。

元武帝铁青的脸色似乎看着更难看了,

“爱卿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朕早立皇子,难道是觉得朕快不行了吗?“

元武帝拍案而起,一只手艰难的撑在桌面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微臣不敢。”众人跪地行礼。

“皇上,早点把太子人选定下,也好早日稳固朝纲,免得日日有人存了不好的心思相争,连累了无辜的人。”

“如今众皇子都还小,大阿哥也不过只有岁,温大人日日在皇上面前提起立储一事,莫非是有什么私心?”

“皇上明鉴,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柔嫔娘娘对皇上更是一片痴心,又怎么会有私心?”

没有私心?

沈清绾心底冷笑,“有没有私心,只怕也只有柔嫔娘娘自己心底最清楚了。”

“娘娘所言何意?”柔嫔眸色一冽,从众嫔妃中站了出来。

“既然事到如今,本宫有几句话不得不说出来。”沈清绾冲着苏天河使了一个眼色。

那个从京城最大的青楼老鸨,一直被沈清绾关押着,此时被苏天河带了上来。

这些日子,按照老鸨的供词,沈清绾还查到了当初与老鸨接触的,是柔嫔贴身宫女君儿的娘家表哥,此时一并也被带了上来。

这二人柔嫔兴许没见过,可君儿表哥被带上来的那一瞬,君儿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的退了个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