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娴嫔冷笑出声,“男孩就男孩吧,一个遭雷劈的出生的孩子,以后能有什么大的出息,我就不信皇上心里一点都不隔音这事。”
夏福川眉心深深拧了一下,“娴嫔娘娘,只怕此事还有变故……”
“变故?”娴嫔疑惑抬头,“钦天监那个正使咱们不是塞了银子吗?皇上本就深信星宿天象,只要那个正使随便在皇上耳边说点什么,我就不信皇上对这个孩子能一点忌讳没有?”
“娘娘,胡大人确实在皇上去钟粹宫之前,就赶到了养心殿,也把该说的话都说了,皇上去钟粹宫的时候,奴才远远看了一眼,皇上脸色确实不好看,可谁能想,皇后娘娘,还有淑妃她们也去了,好像皇后娘娘对那个什么星宿天象的也颇有研究,听钟粹宫的人说,皇后娘娘三言两语把胡舟策怼的哑口无言,皇上不仅知道了在钟粹宫房顶放了东西的事情,还要亲自审问胡舟策……”
“什么?”娴嫔惊呼出声,她全然忘了自己腿上还有伤,蹭的一下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瞬间疼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夏福川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扶住了她,“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您腿上刚刚换过药,您怎么能起来呢。”
说完,他又朝着朝着殿内站着的侍女训斥道,“你们一个个是怎么伺候娘娘的,要是摔到了娘娘,看不把你们一个个拉出去挨板子。”
娴嫔摆了摆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管我的腿。”
“娘娘。”夏福川小心翼翼的扶着娴嫔坐了下来,“娘娘,您放心,就算那个胡舟策受不了严刑拷打,也供不出咱们来。”
夏福川说着,朝着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等到得殿的人全部退出去以后,他才走到了娴嫔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娘娘放宽心好好养病,奴才是安排了原来宁寿宫的一个宫女,给胡舟策送的银子,这件事办成以后,奴才已经让人把那个宫女,跟着给御膳房送菜的车子出宫了。”
听着夏福川的话,娴嫔凝重的神色,总算缓和了几分,不过他还是担忧的说道,“不过上次咱们抓了珍儿那次,那两个小太监也明明你亲眼看着出宫了,最后还是被沈清绾那个贱人不知道从哪里给弄了回来,这一次一定要小心,事情办不成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若是把咱们牵扯进来,那就……”
“娘娘放心,这次一定不会的。”夏福川笃定的说道。
娴嫔昂起头,略带憔悴的脸颊露出一抹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点讽刺的意味:“男孩,真好啊,后宫又多了一个孩子。”
“娘娘无需担忧,皇子也好,公主也罢,能养大才算本事,光生下来没有用。”夏福川扶着娴嫔,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七日之后。
元武帝下令,把满宫的宫女和太监全部叫去了保和殿的外面。
胡舟策烹煮之刑,这个刑法残忍至极,是将被执行的人投入沸水之中,慢慢煮死,又让满宫的奴才是看着他行刑的经过,不仅只是残忍,侮辱性还特别大。
珍儿从保和殿门口回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吐的昏天黑地。
“娘娘……”珍儿刚刚想要开口,才说了两个字又忍不住的捂着嘴,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沈清绾以前只是知道元武帝能从众皇子手中拿到皇位,一定不是善类。
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狠毒至极。
虽说胡舟策受人指使,陷害柔嫔,险些害了四阿哥,蒸煮之刑,已经够残忍了,还要让宫中所有的奴才都去围观,虽说是杀一儆百,可也太……
沈清绾走到了珍儿的身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身子不舒服,今儿就回去休息,不用过来伺候了。”
“娘……”珍儿满脸挂着泪,一张口又忍不住的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