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失智了一般的轻声喃喃道:“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
“原来在你的眼里,我们只是苟合啊。”
他轻轻地抚摸上圆润的腹部,古怪病态地笑了一下:“孽种......”
男人极轻道:“既然是孽种,就不该留着。”
他这样说着,突然抓住手边的一块碎瓷片,面色阴狠扭曲地扎向自己的腹部。
仿佛之前的珍惜与爱护都只是水月镜花的假象,真实的男人根本不在乎孩子,甚至于此刻,他是恨着那孩子的。
他恨它绑不住它的父亲、恨它是青年口中的孽种、他恨它是个没用的东西。
一瞬间血流如注。
只是,那殷红的血液却是从江让攥紧的掌心涌出的。
一滴又一滴的艳红像是某种怪异的营养液,它们被omega鼓胀的腹部全然吸收,仿佛那圆滚滚肚子中的孩子正张着唇吮吸着母亲的乳.汁。
戚郁手中一抖,松开了刺破手腕的玻璃,他下意识要去看青年的伤势,腹部却猛地涌上一阵阵近乎刺骨的痛意。
这灭顶的痛苦令omega的瞳孔缩成一点,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额头的虚汗如同冬日车窗上的水珠,豆大细密地从男人惨白的额头滑落。
戚郁恍然一瞬间被泡入水里一般,他抽搐着倒在青年的怀中,腿间开始淅淅沥沥地流出清亮的液体。
“江让、江让......”
omega像是将要断气了一般,苍白的嘴唇只会混沌地喊着beta的名字。
江让到底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活受罪,他赶忙按开车内的挡板,慌乱失措地喊司机赶紧去医院。
司机一看这情况也是吓得不轻,赶忙油门一踩加速去了最近的戚家投资的医院。
戚郁被急救床抬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意识不清的。
但他始终紧紧拽着青年的衣袖,双目紧闭、眼球却不断转圈,口中更是呢喃道:“不能要、不能要这个孽种......”
“江让不喜欢它,打了、打了,再生一个......再生一个,就不是孽种了......”
愈加痛苦的阵痛令他本就苦楚的嗓音愈发尖锐起来,omega看上去如同从水里刚捞上来的一般,虚弱又病态。
旁边有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beta,恍若一种讶异的指责。
江让却早已顾不得太多,他着实被这阵仗吓得不轻,那双眼中除却即将生产的男人,再装不进任何事物。
戚郁很快便被推入了生产室,江让下意识地也想要跟着进去,却被一位戴着白口罩的医生拦住了去路。
“江先生,您的omega因为使用了过量的催产剂,导致正常的孕育期缩短了将近一半,如今又因为受到过多刺激而导致早产,您要考虑好,这个孩子生下来很大概率会不太健康。”
江让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球中慢慢涌上细微的红意,他抿了抿干裂的唇道:“过量催产剂?”
医生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但他早已在为戚郁注射催产剂的时候便被那位先生嘱托过了,于是,生怕青年误会,医生立马佯装无意提起道:“戚先生在注射前曾经提起过,他希望您能早些看到孩子,能看在孩子的份上.......”
江让死死捏紧了手掌,仓皇打断了医生的话语:“我知道了,您去忙吧,我就在这里等他。”
医生微微点头,略带怜悯地看了一眼青年。
他是从那位戚先生怀上孩子开始就接触到两人的,多少也清楚一些内情,譬如,青年并非出于自愿留在男人身边。
但看beta如今一副老实又担忧的模样便知道,只要这孩子一出生,两人这辈子,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