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柳微微愣神,下意识问道:“他......怎么说的?”

陈景旭垂眼,斟酌一般道:“他说你是他的未婚妻,你们十分相爱。但很可惜,他被那位戚先生看上了,迫于对方的势力,沦为了贵族的借种工具,逃脱不得。”

汽车后座的青年捂住嘴唇,似乎伤心极了。

陈景旭慢慢勾唇,语调无奈:“其实我也曾想帮着江让逃脱戚家的掌控,但......”

“但什么?”杭柳语调急促,几乎语无伦次。

男人顿了顿道:“但戚家实在权势滔天,逃脱的代价太大,你们得重新换一个身份生活。”

青年几乎没有过多思考便急切道:“没关系的,只要能离开就好。”

陈景旭叹了口气,应下道:“其实江让也是这样说的,这样吧,后续等我准备妥当,会给你放消息,江让被监视得严密,恐怕需要你带着他才能逃出来。”

beta近乎感恩戴德,因着这番话,他将alpha当做了好人,甚至想不起来思考男人前后话语中的异常。

陈景旭慢慢敛眉,无声嗤笑一声。

蠢货就是蠢货,这种货色,都不配被他当做对手。

*

杭柳当晚就跟青年哭了一通,江让固然心疼,却也没办法。

beta甚至没法去辩解什么,连安慰都显得虚伪。

江让只想这段时间能安稳地过去,只要等到陈景旭的消息,他与阿柳也就算熬出头了。

但这样的美好期盼显然是不现实的。

杭柳自回来的第二日清晨就被安排了活计。

青年被安排去收拾楼上的主卧,其他的仆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再看向杭柳的眼神便带了几分贬低。

杭柳甚至隐约听到有人低声议论道:“......就是他,据说之前有人看到他晚上出入江让的卧室,现在安排他这个差事,指不定就是靠着江让爬上来的呢。”

“可不是,整天一副可怜兮兮的白莲花样,苦着脸丧气死了。”

“江让能看上他?说不定只是被他勾引了,这种......谁敢娶回家啊。”

青年忍着胸腔沸腾的血腥气,垂头拿着清洁工具,去了二楼。

他显然忍得很辛苦,一双眼睛泛着深色的红晕,嘴唇咬得近乎溢出血液来。

杭柳僵着身子,敲了敲房门。

房内半晌没什么动静,好半晌,青年听到了隐约的水声与呼吸声。

他尚且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听到了男主人嘶哑的嗓音慵懒响起:“进来吧,收拾快点。”

杭柳抿了抿唇,慢慢走进了微暗的主卧。

主卧其实并不乱,只是床榻有些移位,地上散着凌乱的衣物,空气中浓郁的气味令人十分不适,香的过分,闻多了甚至令人产生一种晕眩的错觉。

杭柳不敢多看,只一边收拾,一边心中骂这不守夫道的寡夫是个烂货,都怀了孩子,还这样不安分。

好半晌,等他收拾到床榻边时,无意间瞥到了床上的景象,整个人瞳孔微缩,血液逆流一般的,浑身克制不住地打颤。

只见宽大的深色床榻上,长发的omgea正半躺在beta的怀里,青年似乎并未睡醒,上半身裸.露着,眉头微蹙,睡得不太安稳的模样。

他们亲密的仿若一体,青年宽厚的手掌紧紧揽着omega的腰,男人便半伏在其身侧,玉白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beta的脸廓,男主人的长发垂在青年的肩侧,殷红的唇染着鲜亮的水光,印在身边人蜜色的颈侧。

他做这动作时,美艳的似是一条缠着人绞杀的美人蛇。

好半晌,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另外一道尖锐到撕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