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激烈的否认。

而现在呢?站在房门前的他,再也无法逃避自己可笑的心意了。

谈宽深呼吸一口气,他紧张得手指都在微微发颤,明明只是一次交易,江让甚至只是将他当做一个可笑的约.炮对象,可他却紧张得像是将要去参加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婚礼。

男人抚了抚自己被风吹乱的额发、理顺了自己的领带,他甚至重新系扣调整了腕表的弧度。

最终,他推开了房门。

扑鼻而来的浓郁香气显得有些廉价,可谈宽却只觉得渴,渴得像是喝了添了盐的水,口腔分泌的唾液与喉头鼓动的弧度令他看上去愈发失控。

昏暗暧昧的橘调光线中,谈宽慢慢走入其中。

脑海中一瞬间浮现了很多,有他们拌嘴吵架、争论得面红耳赤的画面;有他们身体相触、打得不分彼此的画面;也有他们于商场上互相耍弄心机、争锋相对的画面。

谈宽能够感觉到胸口溢满的鼓胀,他甚至不敢张唇,生怕自己吐出的便是一颗近乎赤.裸的心脏。

他的期待、渴望在这一刻到达了极点。

所以,当男人看见床榻上半跪着的三个近乎赤.裸柔软的青年,甚至有种头颅被铁锤凿穿了的错觉。

一切的幻想、一切的自以为是近乎将男人的自尊心击穿。

面颊的肌肉在抽搐,苍灰的眼白细密地覆上一层阴森的猩红,肌肉饱满的手臂止不住神经质地抽搐,男人这副狰狞的模样吓得床榻上三个企图献媚的青年浑身颤抖,丝毫不敢动弹。

或许盛怒心痛到了极点,人的皮.肉也无法被牵动着做出更多的反馈,谈宽只是面无表情、阴鸷沙哑道:“滚。”

床榻上的三个青年显然被吓住了,他们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浑身哆嗦着穿好衣裳,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了。

最后一个青年颤抖着离开的时候,陡然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道嘶哑浑浊的男音。

“谁让你们来的?”

青年连头都不敢抬,只是哆嗦道:“......是、是江先生让我们来的。”

“哪个江先生?”

“江让,顶点、顶点科技的江总。”

“他怎么跟你们说的?”

“江先生说,说让我们好好伺候您,怎么玩都行,结束后他会给我们一笔钱。”

谈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犯什么贱,他平静地让对方去找他的秘书取钱,随后,男人半靠在墙壁边,脊椎微微弯曲,显出一种近乎颓靡的弧度。

喉头止不住地吞咽,男人甚至尝到了隐约的血腥气。

他慢慢颤抖着取出手机,因为抖得厉害,连解锁屏幕都无法做到,男人面无表情地扭动腕骨,好半晌,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头颅微微后仰,喉结滑动,漆黑的眼神不知看向何处。

“喂?谈哥,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不满意他们吗?”

手机内传来的男音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浑然不曾发觉危险。

谈宽慢慢垂下头,他的手腕又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但语调却十分平静,平静到无害。

“是啊,不太满意,不然你先来一趟酒店,我跟你说说我的要求?”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青年似乎有些犹豫:“谈哥,我都快到公司,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我叫人给你送去......”

“江让,”男人的声音温和到近乎虚无:“你既然要和我做交易,为表诚意,当然要本人来,不然,我只能把证据都交给你老婆了。”

“......行,我马上来。”

谈宽隐约听到了低低的骂声,随后便是手机挂断的声音。

他慢慢低笑一声,随后又打了一通电话,叫人把床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