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到这话的青年到底还是松了口气,他笃定乔允南不会把他出轨的事儿告诉乔家人、笃定乔允南舍不得这段婚姻、舍不下他。
所以妥协的人,也只有乔允南。
...
那日过后,江让特意推了工作,陪着乔允南去了家私密性很强的心理诊所。
从头到尾的检查江让都陪在男人的身侧。
最后得出的结果确实并不算理想,经过反复测试,医生得出结论,乔允南似乎有着某种极强的心理创伤。
这种创伤像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致使男人形成了一种创伤成瘾循环,严重些甚至有人格解组的风险。
只是乔允南的心理防备很重,哪怕是接受了催眠治疗,也不肯吐露出创伤的原委。
无奈之下,医生只好询问家属。
江让没有乔允南心防那样重,面对医生的试探,愧疚之下,回答自然多了几分支吾和顾左右而言他。
见状,医生也没有再多问,毕竟,有钱人之间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您的妻子的心理创伤很严重,他始终陷在那段创伤回忆中无法挣脱,控制欲增强,甚至会通过自虐式的回忆去警告自己、获得痛苦的快感,以至于形成心理依赖。”
“您是否发现过他观看相关影片,并且对相关事件情绪十分激动,与平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江让又是心惊又是尴尬,显然是想起前一阵男人频繁寻找伴侣出轨的影片,他还当是乔允南在警告暗示自己。
“医生,那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戴着眼镜的医生理了理桌上的资料,双手交叉道:“我们建议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帮助患者做些心理疏导,如果严重的话,需要考虑药物辅助的手段。”
“当然了,”医生推了推眼镜,尽量提点道:“平时生活中一定要注意避免类似场景的发生,给足患者安全感,否则发展成边缘型人格或是人格分裂就更难治愈了。”
江让赶忙应下,自此也很是老实了一阵子。
乔允南面对治疗的态度很积极,随着面诊次数的增加,男人对青年神经质的管控终于逐渐松弛了几分。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开始回到了从前。
只是,生活中的意外总是难以避免。
譬如这一天,江让照例回家陪着妻子吃晚饭,只是饭还没吃上几口,手机便莫名拨进来一个陌生的电话。
在乔允南意味不明的视线中,江让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到底还是接通外放了电话。
但也不知什么缘故,接通电话前,青年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喂?哪位?”
手机那头没有没有人声,只有细细低低的、仿若水流浮动的粘稠声。
江让蹙眉,忍不住开口道:“喂?打错了吗?”
依然没有回应。
江让以为是有人打错了,刚想挂断电话,却陡然听到一道微弱的、带着几分轻笑的沙哑声线。
“江让。”那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即将被潮水冲走的海鸥尸首。
“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再见了。”
话音刚落,江让便听到一道阴森诡谲的落水声,旋即,手机的话筒中便像是浸入了无数粘稠的尸水,腐臭与潮湿将它泡得音色嘈杂、音色变调,最终,它恢复了平静,连水声都不曾留下。
客厅中一片寂静,青年瞳孔猛地收缩,嘴唇也开始不住地颤抖。
江让一瞬间浑身发冷,苍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衬得那张脸白如墙灰,仿佛三魂没了七魄。
青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脚下的步伐凌乱,下意识便要往外走去。
“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