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 最好是不要动粗。”

江让尴尬地赶忙应下。

病房的门轻轻开合,好半晌才落了一道锁音。

江让脚步小心放轻, 慢慢转身,床榻上的妻子仍安静地陷在睡梦中,乔允南的骨相十分优越,脸形流畅,因着病痛的折磨,他的脸时常呈现盐粒般的霜白。

而此时,那张古典的美人面上却并不再是单调的白,沉眠的妻子右边面颊肿胀般的高高鼓起,薄白皮肤下是近乎恐怖的、仿佛蒙了层泥泞的藕粉色调。

江让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心中难免多了几分愧意。

昨夜他和允南都失控了,但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该对与自己在一起多年的妻子动手。

“唔......”

隐约的呢喃如青烟一般缈缈钻入耳蜗,江让赶忙上前几步,守在乔允南身边,握住对方冰冷的手骨。

下一秒,素白的眼皮轻轻掀起,男人黑色的睫毛如夏夜间细细摇动的翠叶,几乎在看到青年的一瞬间,那双黑闷的眸中便开始不受控制地浮出水光。

一粒粒珍珠白的泪就这样怔怔地落下,染湿黑色的鬓角。

江让抿唇,低声道:“允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乔允南只是哭着摇头,整个人如同烂熟得将要溢出浆液的杏果。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瓷白的手骨用力地牵着被褥往上扯,像是要将自己失态的、不够理智的丑陋模样遮住。

江让拦着他,忍不住柔声道:“别挡着,不透气。”

乔允南却忍不住地偏过头咬唇,黑睫抖得不像话,他吸气,哭腔止不住:“......丑、我现在...肯定很丑。”

见对方这副情态,青年难免心生怜惜,轻声安抚道:“不丑,谁说丑了?”

乔允南颤巍巍的睁开棠色的眸,黑眸像是水洗过般的柔婉,他哑声道:“真的吗?”

江让笑了:“老公能骗你?”

乔允南闻言果然不再一味地蒙脸了,他撑着胳膊半起身,待情绪冷却几分后,男人才细细观察着青年的面色,单是这样一看,他乌黑的眸中便又显出了几分心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