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隐约瞧见扭曲四肢的鬼婴。

那鬼婴约莫根本无法理解少年的惊恐,但它应当是知道自己并不受眼前人喜欢,于是,它努力收敛獠牙,露出一个僵硬而怪诞的笑容。

或许因着降生后并未得到足够支撑形体的力量,鬼婴笑起来时一张青紫的脸四分五裂,恍若锅炉中未煮熟的肉糜。

它努力伸出腥气丑陋的手掌,往少年的上身爬去。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它便已经长大了不少,甚至能含含糊糊的说出人类的语言来。

它在细细地喊‘妈妈’。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江让终于崩溃了,他尖叫着想要将它拽下来,喊它滚远点。

或许是初生的羔羊都会对第一眼看见的人产生依恋,鬼婴因着先前被少年毫不留情地摔打过,这一次,它黏在少年身上的皮肤竟生出了无数的类似吸盘器官,它用尽全力将自己黏在对方的身上,任凭江让如何崩溃都不肯松开一分。

江让最后废了极大的力气才将那鬼婴从自己身上撕扯下来,在对方蠢蠢欲动仍想要靠近时,他抖着手掏出了床头柜的剪刀。

...

江让将鬼婴关进了笼子里,为了防止对方再次逃出,甚至还在笼子的周围贴满了黄纸与符咒。

它果然安静了许多,瑟缩地蜷在角落,一动也不敢动。

只有那双漆黑的眼,从始至终眨也不眨地盯着少年。

江让本不会对它心软的。

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后,在少年的心里,只有哥哥才是最重要的。

江让甚至生出了一定程度的睡眠障碍,江争不在身边,他总是睡不好、睡不着,整个人萎靡的如同纸扎的偶人一般。

可不过两三日,江让便发现那鬼婴生长得极快。

第一日过后,它便如三岁孩童一般,会模糊地模仿人类的语言。

第二日,它的肢体开始抽长,皮肤逐渐变得光滑、正常,不出半日,竟如十岁的孩童无异。

而最令人惊诧的,是对方与江争极其相像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