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脂、燃有薄烟、融化为水,若我没看错,这是灵犀烛?”
段玉成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男人从来沉稳的面色愈发惨白,甚至显出几分凄冷,他抖着唇问:“灵犀烛,不是脾益心神的么?”
道士急道:“你这是听谁说的?这灵犀烛旁人辨不得,我却从古籍上曾见过。”
“灵犀烛,燃之有异香,香气所达之处,乃鬼物通行之所。”
“两位先生,”那道士语气带了几分肯定:“这宅子的格局本是大福之所,如今却是阴气横生,居住其中,必将大祸临头!”
段玉成和段文哲却都是一言不发,面色惨冷。
那道士叹气道:“二位寻我时提到过,三个半月前,你们开始时不时开始出现失去意识的情况,只怕那并非是什么精神疾病,而是被企图还阳的恶鬼附身了。”
“只是我很好奇,寻常人死去后,生魂至多停留九九八十一日,这八十一日间,若无媒介,魂魄很快便会消散......”
从来斯文儒雅的段文哲此时已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他抖着唇问:“媒介是什么?”
道士道:“亡者生前的遗留物品。若那亡魂本就积怨而死,不愿离世,便可通过遗留物附身于接触者的身体,长此以往,度过九九八十一日,待到合适的时候,便可一举夺取那人的身躯......”
段文哲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他盯着左手腕骨上那一串少年赠的红绳,似哭似笑的面上显出几分凄厉的意味。
他终于明白了,江让根本从未想过和他们在一起。
少年分明恨他们入骨,甚至不惜损坏阴德豢养恶鬼,留在他们身边也只为报复。
段文哲咬着牙,手中使力,想要拽下那红绳。
只是也不知为何,在他使力之际,才发现那红绳竟连接着他的血肉,若是过度用力撕扯,那手腕处血淋淋的脉络便都被牵连着扯出几分,恐怖血腥至极。
红绳取不下来了。
“文哲哥、玉成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一道幽幽的声音自二楼的黑木栏杆处传来。
几人下意识朝着楼上抬头看去,只见轻雾弥漫的楼道间,橙黄的顶灯如日光般落在白衫少年的颅顶,打下一片朦胧的阴影。
少年发尾养得长了几分,许是方才起床,凌乱的黑发卷翘漂亮,微微下垂的黑色水眸更是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