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他道:“文哲哥,我一定不会忘记你。”
你是我第一位交心的朋友,是在这片文明的荒漠上,唯一能够理解我、爱护我、关心我、鼓励我的人。
或许这样的记忆会慢慢散在风中,却绝不会被忘怀。
于是,得到保证的男人慢慢笑了,他朝少年微微招手,分明是病弱的模样,棕眸却又是如此神采奕奕。
江让依着对方意思,坐到病床边。
段文哲从枕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少年。
“拆开看看。”他笑着说。
江让动作微顿,依言拆开了小盒子。
入目的,是一部崭新的、昂贵的触屏手机,似乎与男人用的是同一款。
段文哲道:“阿让,我明日便要走了,但想来你在这信息闭塞的地方,日后难以联络,你拿着这部手机,我们便能时时联系了。”
江让却抿了抿唇,面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文哲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曾经从一本书中看到过这样一段话: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容许得到的东西,这样东西现在并不属于我,若是提前拿了,于我而言,或许并无益处。”
“文哲哥,既然我迟到都能得到它,便不急了。”少年抿唇:“更何况,我不想为了一样物件,而将单纯的友谊掺杂进利益关系。”
“至于平时的联络,我们可以笔书传信。”
空气中沉默半晌,段文哲才哑然失笑,他摇摇头道:“算了算了,总归我从来都辩不过你,那阿让,届时你可得记着回信。”
江让也笑:“当然。”
那日的最后,江让在医院陪床陪了一整夜,第二天,两人惜别了好一番,段文哲才上了车。
一直到汽车顺着连绵的山道驶出,再也瞧不见影子的时候,少年才轻轻呼气,回了学校。
关于向天明的那件事,段文哲也并没有细究,只是同镇长表示该加强管理教育,算是轻拿轻放了。
只是,段文哲不放在心上,江让却难以过这个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