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的杏白夹克,内里单穿一件灰色格子衬衫, 棕色领带温沉静谧地遮挡住衬衫透明的纽扣, 下.身则是一件布料顺滑的西装裤,以真皮的皮带紧束腰身。

这一身衣裳十分低调, 令对方整个人看上去平易近人、亲切温和的同时, 又暗含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疏远。

江让沉静地站在校主任和老师的身侧,青涩如竹的少年腰杆挺得笔直, 只有一双漆黑明亮的眼带着几分微末的好奇,紧紧盯着那从名贵轿车中走出来的男人。

年轻男人显然惯于应对这般的社交场合,他俊润温和的面容含着薄笑,游刃有余地同那些上了年纪的小领导们交谈, 许是察觉到了少年近乎不懂得遮蔽的目光,他轻轻瞥了眼一旁沉静中略显局促的、身穿校服的青葱少年。

一旁的领导或许也察觉到了两人微妙的眼神交流,于是,主任笑呵呵地拉过一旁的少年,同男人殷勤介绍道:“段先生, 这是江让, 咱们学校高二部常年霸榜的第一名, 也是今儿学校特意派来接待您的小同学,听说您是哲法大学的学生罢?咱江让同学也是拿哲法大学当做自己未来的目标呢!”

江让也明白主任是在替自己作引, 于是干脆直接地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掌,唇畔带着几分融冰似的笑意,礼节性颔首道:“段先生,我叫江让,久仰大名。”

段文哲浅棕的眸色带着几分矜贵的温和,笑容和煦地抬手握住道:“你好你好,小同学很有本事啊,常年拿第一名也不容易呢。”

男人语带官腔,显然习惯了说这样的客气话,但江让到底不常与这些领导阶层交流,手下当时便有些细微的颤抖冒汗,面上也难免泛起了几分红晕。

少年看上去不好意思极了,却又努力拿出内涵,强装镇定地回话。

段文哲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浅棕的眸光微动,半晌才松开了手。

其实是有几分意外的,在段文哲的印象中,山区的孩子似乎都是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上不得台面的,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代表段家响应国家号召,前来山区做慈善了。

京市段家是有名的政商大家,其涉猎的区域上至新型机械研发,下至平民日常用品,可以说,近两年来,段家所投资的区域,便是业内的新风潮、重点关注对象。

这归根于段家那位手段出离高超、城府极深的长子,段玉成。

段玉成其人,与胞弟同岁,少年天才,跳级无数。从青年时期初初展露头角开始,便颇得业界胆寒,男人对于市场与国家风向的把控近乎敏锐,他是真正的自己一步步创业起家的,从未依靠过段家分毫。

与其他毕业即继承家业、为家族所掌控的世家子弟不同的是,段玉成是段父段母亲自请回来继承家业的。

可以说,如今的段家,段玉成说一,便没有二。

但他到底太过锋芒毕露、手段凌寒,上位者的气质令他难以走入平民、取得普通民众的信赖。

于是这个时候,身为段家的次子、与长兄关系极为融洽的段文哲便适时地走入大众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