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十分开放民主,每个人都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不用被逼着结婚、生子,不用忍受粗俗难听、张口就来的谩骂。

江让比谁都向往外面的世界,为此他可以长时间的忍受孤独,去学习、努力,吃透每一个知识点。

他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走出大山了,至少不会落后那些优秀的城里人太多。

少年这般想着,慢慢往回走。

但他只刚走了几步,便被一条长腿拦住了路。

一个穿着黑色破洞铆钉衫的男生半靠在椅上,长腿懒散地挡住江让的去路,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款最新的触屏手机,俊朗的、显得不太正经的面上盯着江让露出几分懒懒的笑意。

男生的脸有些潮红,眼睛微微眯起,笑嘻嘻的声线带着克制不住的喘息道:“班长,又有人跟你表白啊?”

江让没吭声,只是有些厌烦地垂眼,他转身便想绕路走,却被那男生身旁另一个人故意拦住了去路。

那黑衣男生指骨捏着手中的智能手机,突然调大了声音,教室内陡然响起一阵令人耳红心跳的水声与呼吸声。

男生却不以为然,反倒笑眯眯将手机强行递到江让的眼皮下,像是偏要将那向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学霸逼得露出脸红之意才好。

他笑道:“班长,别不理人啊。说起来,你腰那么细,长得又这么白,跟人做过没?平时有看黄.片自.慰吗?”

乡下的人本就粗俗,尤其是这种不学无术、家里有点小钱来学校混日子的流氓,更是张口闭口那些床.上艳.俗之事。

这并不是江让第一次遇到这样故意骚扰的事。

事实上,因为少年长得斯文秀致,在一众种地佬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基本到了少年人情窦初开的年纪,便遭遇了数次。

第一次遇到的时候,江让确实被吓到了,当时的少年人一心只读圣贤书,阿爸阿妈见他没到年纪,也不曾教过他这些生理常识,所以第一次遇到对他投怀送抱的人时,少年吓得落荒而逃。

或许是源于国人的羞耻、封建的意识,江让当时根本不敢和阿爸阿妈提起这些事,只在晚上扭扭捏捏地告诉了哥哥。

江争身为乡中最底层的等郎弟,大多时候都是沉默安静的,唯独那一次,青年抡着锄头、面色难看地去堵了人。

那天的最后,那个试图引诱少年犯错的家伙被狠狠砸断了腿,也不知道江争威胁了对方什么,总之对方最后也没敢找上门索赔,竟就这样忍下去了。

但自那日起,江争,他的哥哥,就开始教导稚嫩的少年认识自己的身体。

他们不曾逾越,甚至大部分时候,江争都是闭着眼、偏过头,只用贫瘠语言和对自己身体的认识进行简短叙述。

至此,江让才明白,原来很多地方,都是属于人的隐私部位,是不能给旁人随意触碰、看见的。

江让很感激哥哥,很多关于生活的经验,都是书本中缺失的、没有的,而这些,哥哥都用自己的经历补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