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的等郎弟双手都数不过来。

毕竟自然生存条件太恶劣了,很多时候,即便是长辈怀了孕,也很容易流产。

中途夭折、长不大的孩子更是数不胜数。

而那些被人期待着降生的孩子死了、或是迟迟怀不上孕的长辈们,每一个,都是压在等郎弟脊背上的宽刀。

那男孩后面倒没有再同江争说什么了,一味沉默地洗着衣裳,只是,他洗过的湖水,却都泛着鲜血般的红。

可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

江争甚至还能隐约听到旁边隐约传来的窃窃私语。

“......真没用,他都去老刘家多少年了?该不会是犯冲吧?”

“要我说老刘家还不如早些把他卖了算了,赔钱货......”

江争看到身畔的男孩越发颤抖的脊背,他垂着头,安静地哭着,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哀伤,只余下死寂。

不可否认,江争心中是不安的。

因为不安,洗完衣物后,他更紧、像是贴着救命稻草一般地加紧裹背,让小江让完全贴着自己,这才寻回了几丝理智,回了家。

第二日,不过清晨,江争便听到街巷上传来的奔走呼救声。

有人说,老刘家养的那个等郎弟,死了。

说是溺死在湖里,一晚上泡得尸体都有些发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