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昏黄的落霞,来人一袭红衣,长而微卷的乌发坠着琅嬛珍宝,这本该是极美的一幅美人图。
只是,那美人手执藤鞭,面色阴郁至极,眸光扫过之处,众人皆是瑟缩低头、不敢言语。
而那揽着江让的师弟更是面色惨白,慌张将青年扶稳坐下,唇角嗫嚅,竟被吓得冷汗直冒、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整个人厢房里,只有趴在桌上、醉的不省人事的青年不曾被那骇人至极、阴森入骨的视线所慑。
罗洇春一步步踏入包厢内,发髻上的罗钗碰撞,与拖拽在地板上的藤鞭相互映衬,于寂静的空间中奏出一段循环往复、古怪悦耳的音调。
江让身侧的那师弟终于受不住压力了,他哆嗦着唇,颤颤巍巍道:“罗师兄,方才只是一个误会......”
罗洇春慢慢行至那师弟身畔,当着对方的面,将安静沉梦的青年占有似地轻轻抱入怀中。
他漆黑的眼瞳闷不透光,像是一潭被困死的死水,而那眼白处,则是密密麻麻泛出丝线般的红。
错身的一刹那,罗洇春对着那师弟露出一抹古怪的笑。
像是极恶毒的、连骨头都错位扭曲的山狐。
他猩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怪异道:“怎么样,我道侣抱着很舒服吧?”
“你是不是还想躺上我们的床,满足他?”
罗洇春咯咯地笑着,一张美丽精致的狐狸面却丝毫没有表情,他细致修长的指骨慢慢顺着怀中青年沉睡的面颊轻轻摩挲,好半晌,青年陡然收起笑意,弯了弯唇道:“他就算现在同我闹,我们也是名正言顺的道侣。倒是你这贱骨头,这辈子,都别想往上爬了。”
言罢,红衣青年的身影逐渐消失。
就在所有人都松下一口气的时候,那师弟陡然被落在酒水桌案边的藤鞭死死箍紧脖颈,慢慢往空中吊去。
一时间,那张清秀的脸颊涨得通红扭曲,他拼命地用手试图去将颈侧的藤鞭拽开,两只脚渐渐无力地在空中踹弄。
还是周围师兄弟从这变故中反应了过来,才赶忙如梦初醒般地替人解开藤鞭。
那师弟方才捡回一条命,咳嗽不止、浑身颤抖,恐惧的像是失了魂一般。
周围也不知是谁先张的口,总之,毒夫、善妒等字眼层出不穷,恍若某种憎恶、嫉恨的宣泄。
*
江让是被一阵身体内的热火烧醒的。
连绵的水声不绝于耳,帐顶摇晃的红纱恍若一个巨大的‘喜’字。
青年猛地一惊,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的,僵着面容看向伏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男人。
周围依旧是酒楼厢房的模样,而此刻,正与他亲密的,不是旁人,正是今日扶住他的师弟的那张脸。
江让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哆嗦。
他手中凝气,想要推开对方,可骨子里蔓出的热火却烧得他通体泛红、无力挣扎。
连好不容易凝出的灵气,都被那人暧昧亲吻的动作随意打散了。
或许是察觉到青年已经清醒了过来,那人非但不停下,反倒愈发过分张狂,几近疯癫。他清楚青年的每一寸易感点,像是对这具身体极端熟悉。
江让眼眸赤红,被这种背德感扰得近乎流出泪来。
受昆玉仙尊的教导,青年很早便明白,道侣、伴侣是他的责任,而这般亲密的事情,除却师尊,便只能同道侣做。
如今,对方这般趁人之危、对他下药,无媒苟合,简直是畜生所为。
青年喑哑着嗓音,脖颈间青筋起伏,他颤颤巍巍,眼中不自觉地含着欲落的泪,哑声道:“混账,放开、放开我!我是你师兄,我、我已然成婚了,你不能、不能”
“不能?”如牲畜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