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

它还不够深刻,仍像是一株小小的、正在萌芽的嫩芽,却足够令人生出无限的遐想与珍惜。

这是祝妙机这一生,唯一一次见到的、独对他的喜爱。

该如何形容这欣喜若狂的发现?

膨胀、渴望、感激、扭曲.......似乎怎么形容都不够恰当。

男人沉浸其中,甚至全然忽视了他们不过萍水相逢。相同的,他也忘却了真心易变的道理,又或者说,他太可怜了,可怜到,方才遇见一颗不算纯粹的真心,便心甘情愿地踏入了陷阱。

于是,他直白到不知羞耻地问青年,之所以三番五次地救自己,是否是因为喜欢。

实际上,祝妙机哪里是在问对方是否喜欢自己,他分明是在求。

他在求青年来爱自己。

哪怕是见色起意、哪怕别有用心、哪怕是想将他抽骨剥皮、吞吃干净......怎么都好,来爱他吧。

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身骨血,去求得一份荒唐的爱情。

祝妙机知道自己卑劣,是他主动逼迫、主动引诱,他引着那尚且不明晰心意的青年对自己表白心意、刻意让对方看见自己被欺辱的场景。

他一面以自己灾祸之体来欲拒还迎地推开江让,一面又不拒绝青年讨好的跟在身侧。

甚至,他还要主动让青年看见自己以血滋养、帮助对方压制灾祸的场面。

他站在一个全然无辜、占据道德制高点的位置。那高洁的皮囊之下,藏着一头只知道以爱为食的怪物。

祝妙机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的,是卑劣无耻的,他的固执极可能会毁了青年的前途、也可能会让对方陷入众叛亲离。

可是他没办法了,男人抖了抖白色的长睫,想,江让不该救他的。

好心的青年救下了一头怪物,一头缠着他、要将他全然吞噬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