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模样活似一盆冬日里的冰水, 要将他浇得透心凉才好。

男人忽地嗤笑一声, 他修长有力的指节死死掐住青年削尖的下颌, 因为过分用力,导致青年颊侧粉白的皮.肉都被勒出几分鼓囊惨白的弧度。

青年的神情凄切而迷蒙, 宛如月光下被割断的、冒出汁水的玫瑰花茎。

陆响拇指微微摩挲着那触感极佳的颌骨,他慢慢垂头,落下的发丝一撮撮的弯曲,像是阴暗的、被蛇类寄生的杂草。

男人森冷而扭曲地嘶声道:“江让,你和纪明玉那个婊.子这几年玩得还开心吗?”

他一字一句,越是说,牙齿咬得越紧,眉宇间甚至显出几分压抑至深的厌憎。

毫无疑问,他是恨的,恨江让的冷血无情、恨青年的移情别恋。

可他的恨却并不纯粹,那斑驳的黑色淤泥中夹杂着几朵娇美的玫瑰,他可怜的爱情。

爱与恨都不纯粹,所以,陆响总是痛苦的。

他红着眼,分明掐住青年、挟持伤害青年的人是他,可他却活像是被伤害的那个,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用刀口抠挖切割着那个残破的自己。

可江让却无法感受到男人的分毫痛苦,甚至青年只知道维持着木然的神情,一动也不动,好像一具毫无感情的傀儡。

陆响从未那样憎恨过一个人,他几乎无法再维持表面的平静,只想看到江让也如他一般的崩溃痛苦,坠入泥潭。

于是,男人咬了咬舌尖,忽地神经质地笑了一下。

他森冷的眼如同蛇瞳,因接吻而殷红刺目的唇中仿佛能伸出一条剧毒的蛇信子出来。

陆响古怪道:“江让,你是不是不知道他是谁啊?”

“还记得你那个差点当着你的面跳楼的初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