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响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拥紧了他如白鸟般纯澈的爱人。

江让也没说话,他只是轻轻抚着男人的脊背,修长的指节一下又一下地抚着,无声地陪伴。

他们溺在对方水汪汪的身体中,潮水汇合,谁也无法分开彼此。

一直到男人突兀地哑着嗓子道:“江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再是陆家的继承人,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瞧瞧,大少爷问得多么忐忑,他甚至不敢看青年一眼,生怕会得到让自己心碎的回答。

他是如此清楚,抛却陆家继承人的身份,他是个多么糟糕的家伙。

偏执、小心眼、疑神疑鬼。

盲目的爱情令他降落在一片污泥淤积的沼泽中,让他只记得自己对青年的强迫、独裁、引诱。

空气是寂静、甚至是窒息的。

陆响没有听到回答,甚至,恍惚间,在那近乎停滞的心跳中,他甚至听不到青年的呼吸声。

就好像爱人早已乘着风与雾,离开了这片淤泥地、杂草般的芦苇荡。

陆响突然后悔起来了,极端的情绪令他甚至开始无端怨恨。

他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题?谁会愿意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

他应该先隐着这消息的,他该给青年接受的时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