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浑身发抖,简直恨不得上手撕烂对方那张低眉顺从的脸。

周宜春此时表现得愈发温顺懦弱,青年就愈发难以忍耐地想起夜间男人近乎用尽全力的病态。

那时的周宜春才像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疯狗。

床榻上的男人激动得满脸泛红,那红像是从骨缝中钻出的迷魂烟,袅袅散开,神魂颠倒。

江让没法忘记男人那颗黑眼珠中的躁动、渴望、顶礼膜拜,它们团团被激动的男人揉作了一条灼热的锁链,而青年,便是被他死死锁困住的肉骨头。

那是极难熬的一夜。

江让中途不是没有后悔过,可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周宜春却像是全然失智的兽类,他激动病态的模样哪里像是与爱人温存,反倒像是只吃不饱的流浪狗。

所以,现在的周宜春在青年看来,无疑是在装模作样。

江让越想越气,他也顾不得自己衣衫凌乱的耻辱模样,径直下床,又是发泄似的几脚。

最后,怒意上头的青年双手交叠扼压在男人脆弱的喉间,平日里在外人面前伪装的温和皮囊此时烂得近乎生疮,此时的他只顾着拼尽全力,掐死对方才好。

这副画面诡异得恍若置身凶杀现场,昨夜恩爱的鸳鸯次日便要互相啄杀,荒唐得近乎可笑。

或许是青年确实下了死力气,周宜春的呼吸慢慢变得微弱,一张苍白的脸变得铁青,连猩红的舌尖都恍若吊死鬼般地露出了几分。

“嗡嗡嗡”

刺耳的手机振动声打破了室内死气的蔓延,江让忽地全身一颤,整个人失力一般地往后栽倒。

青年脸色惨白地盯着不住咳嗽、仿佛要将肺腑碎片咳出来的周宜春,吓得全身发抖。

江让脑子里来来回回只转动着一个念头。

他刚刚,险些真的将周宜春掐死了。

一想到自己半步踏入监狱、可能会留下终生档案,江让就怕得浑身发抖。

可一双冰冷的、如尸首般的手腕轻轻从身后拢住了他的腰身,混沌的青年能感觉到身后男人依恋般地紧埋在他后脊间的潮湿脸庞。

“江江......”那人喑哑着嗓音,身体应激地发颤,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轻声安抚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不怕了。”

“江江就算真的失手杀了我也没关系,我已经是江江的人了,就该任由江江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