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周宜春的声音很低,大约是很失落的模样。

他犹豫着,看着拉开桌椅就打算吃饭的青年低声道:“江江......”

说说又停下,江让最是不耐烦男人这副没出息、顾前顾后的模样,耐不住蹙眉道:“有事你就说,听得人心烦。”

周宜春紧促地点头,他并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在青年的对面,一副没有青年的命令不敢上桌的模样。

他嗫嚅着唇,轻声问:“江江这次看上的,也只是他的钱吧?”

江让饿了,闻言连脸都没顾抬一下,自然接话道:“不然呢?我对他一见钟情,别搞笑了你,那种大少爷伺候起来麻烦死了。”

闻言,周宜春仅余下的那只黑色眼眸立刻如点了的烛火般,微白的唇边也慢慢抿出一个欣喜轻松的弧度。

江让看他站着活似跟柱子似的,皱眉道:“杵着干嘛,吃饭。”

周宜春微白的面上露出一抹隐约羞涩的笑意,他下意识抹了一下额边过长的刘海,让它们更加服帖地落在颊侧,小声又甜蜜道:“马上,厨房里还炖了一锅鸡汤,马上就好,我端出来盛给你喝。”

江让懒得多搭理他。

厨房的推拉门再次哗啦啦地被关上,这是这次却像是多了几分雀跃的意味。

等男人终于忙活完了,刚端起饭碗的时候,大门却陡然传出了敲门声。

周宜春停下了动作,对江让道:“江江,你吃你的,我去开门。”

江让皱了皱眉,简直想象不到这个时间点来的人还有谁。

陆响可没给他发消息。

周宜春打开了防盗门,男人眸中还含着细碎的笑意,便是伤患残缺的病眼也无法遮掩他面上浅薄的春意。

“哪位?”

他问着,看清了来人,喉头却猛然卡顿,像只被陡然掐死的鸭子。

来人一身笔挺俊逸黑色皮外衣,肆意的乌发上沾着零星的雪花点,眼下的泪痣十分扎眼好看,他怀中抱着一束花,看到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男人,乌浓的眉瞬间压低。

他眯了眯眼,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