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周宜春抖着手捡起那条手链,深蓝的宝石多么美丽啊,它耀武扬威地显摆着自己近乎锋锐扎眼的美,挑衅一般地在灯光下显出四散璀璨的光芒。

猩红薄雾的黑眸在那深蓝之中找到一行雕刻隽美的字迹。

江让、陆响。

多么般配字眼,多么光明正大的爱情,又是多么刺眼的背叛。

一瞬间,青年开学时的表现、哄骗他时温柔的种种异常态度都像是含着糜烂蜂鸟尸体的花骨朵。

它无疑是美的,绽开来却是尽是闷热与腐臭。

周宜春钝痛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如死去的尸首一般,面无表情地僵硬在原地。

那段时间的记忆是模糊的。

人总是无法接受残酷的事实,甚至自欺欺人地试图遗忘。

周宜春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拿起的手机,也不记得自己发了多少消息。

世界是寂静的,他的江江也是寂静的。

没有任何回音的苍白空间近乎能将一个人逼死,它总能催生某些极端的罪恶。

于是,罪人抖着手打开了定位软件。

他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因为江江总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从前江江的脾气不好,自从江父江母去世后却乖了很多。

周宜春从来都知道他的江江从来不是安分的人,否则也不会如惶惶不可终日到病态的妻子,安装上监视器,只为盯住他的丈夫。

江让相貌出众,情商很高,在与旁人的交往之中,往往如鱼得水。

这样的性子,自然很容易吸引到一些心怀觊觎的人。

周宜春不在乎那些人的勾搭,也不在乎江让偶尔的分心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