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根本没用。

只要看到江让,一切的理智都顷刻间变作可笑的荒唐。

他分明只是将对方当做一个玩意,可当他看见青年接受别人爱意,站在那片光影中、幸福地对着其他的男人微笑时,他的骨头都仿若裂开了一般的疼。

他清醒又浑浊的理智告诉他,他得抓住他。

不管爱不爱,他得先锁住那只漂亮的白鸟。

青年太过捉摸不定,他若有似无地勾引他,又平静冷淡地疏远他,他太善变、能言善辩,他太明白怎么让人为他要死要活。

所以,在白鸟彻底振翅远飞、踹掉所有人之前,他得先蛊惑它、恐吓它、强占它。

青年的挣扎十分激烈,可陆响依旧毫不费力气地将对方锁在怀里。

粉色的唇齿努力张合着,江让近乎哆嗦着颤声道:“陆、陆响,你、你清醒点,你先放了学长,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陆响无声喘了口气,从青年颈窝抬起的脸庞慢慢变得神态正常。

仿佛一瞬间从禽兽变回了裹着人皮的斯文先生。

陆响往后退了几分,那双斜飞的桃花眸中布满了细碎的红色血丝,唇上是充血似的、艳浸浸的红。

他盯着江让,喉头微动,哑声道:“江让,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今天得跟我走。”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锁住青年,而对方又心甘情愿入笼的方式。

青年含着泪,轻轻点了点头。

他看上去全然像是被迫的,连陆响牵住他的手的一瞬间,都下意识地去抗拒。

陆响再次飙起了车,但这一次,他的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男人甚至慢慢恢复了从容的姿态,修长的指节慢条斯理地敲打着方向盘。

车辆最后停在一家金碧辉煌的会所。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深黑的近乎看不见一星半点的星光。

但眼前巨大的连接在一起的建筑却闪烁着如黄金般刺眼的光芒。

建筑边的钟楼周身包裹着透明玻璃,到点了,它嘶哑地发出悠远的鸣声。

近乎是刚停下车,便有穿着斯文的侍从躬身上前 ,为尊贵的客人拉开车门。

江让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心里提防着,一时间便也显得沉默了几分。

只是那张温和的面容依旧挂着几分虚伪的垂泪后的软弱与害怕。

他哑着嗓音,轻声问道:“陆响,这是哪里?”

陆响并未说话,周围建筑刺眼的光芒打在他的面颊上,显出明暗交错的诡谲感。

江让抿唇,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不对劲的情绪。

好半晌,青年才听到一声压着情绪的轻笑。烟闪听

陆响对他伸出手,向来肆意张扬的面上露出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斯文。

他说:“江江,你会喜欢这里的。”

江让一瞬间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他心中警惕,却也明白,今晚这一遭必走不可。

陆响今天的表现分明就是对他彻底上了心。

江让也知道,自己和这样的人交锋无疑是在刀锋上舔血。

他其实可以靠着周宜春衣食无忧,但他不甘心。

他当然不甘心,凭什么所有人都能过得好,只有他需要舔着脸去顺从、去哄着,过着手心朝上、找人要钱、被困住的日子。

他想让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全都被自己踩在脚下,鞠躬谄媚地对自己笑。

只有陆响,只有陆响能帮他做到。

*

高大的大厅是一片乳白、金黄、典雅的壁画与雕筑物,大厅的中央摆着一棵巨大无比的黄金树。

几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