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提起,更加卖力地装睡。

我不知道魏郯是梦中翻身还是真的醒了,过了会,我想睁眼一睹虚实,忽然又听到他动了一下。

好险……我心里道。可没过多久,一只手伸过来,搂在我的腰上。

我皮肤上起了一阵鸡皮。

那手很不安分,从我的腰抚上我的背,又摸摸我的头发。最后,我的鼻子突然被捏住。

呼吸不得,我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睛。

“夫人醒了?”魏郯放开手,晨光中,笑容慵懒。

我摸摸鼻子,心知又被他耍了,又窘又恼。不过还是要装作刚醒来的样子,诧异道:“夫君怎起这么早?”

“行旅之人,睡不惯懒觉。”魏郯伸个懒腰,我听到他松开指骨的“咯咯”声。过了会,他瞥瞥我,“我天刚亮的时候就醒了,一直不曾睡着。”

我:“……”

我脸上的窘意更甚,瞪起眼睛。

魏郯却不理会我,嘴角得志地弯着,从榻上起身。我看到他走到椸前,脱下寝衣,光裸的上身在晨光中浮着细腻的光泽。

乳母曾说过非礼勿视,我想移开眼,又忍不住再看。这不算非礼,心道,我和他是夫妻……魏郯在挑着椸上几件衣服,像是在考虑穿哪件好。我就瞅着那背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健壮却不纠结,又紧凑流畅,我忽然觉得,若是魏郯跟我行夫妻之事,我好像也不亏呢……

“好看么?”魏郯突然道。

我:“……”

我真想把他的脸扳过来看看上面是不是安了一面用于窥视的镜子。

“什么好看?”我反问道,乖乖承认的是傻瓜。

魏郯将一件细麻单衣穿在身上,系好系带,转过身来。

“我问衣服,新做的。”他微笑。

“夫君着此麻衣,甚美。”我顺着竿爬,真诚地颔首。

洛阳名义上是归朝廷,可谁都知道,朝廷是魏氏的。

我和魏郯在堂上用早膳的时候,外面有使者送了帖来。洛阳太守周康今夜设宴,要为魏郯接风洗尘。

魏郯将那帖看了看,应允了使者。

我把碗里的粥喝完,用巾帕拭拭嘴角,问魏郯:“夫君原本说要回雍都,不知何时启程?”

魏郯道:“不忙,还须在洛阳留几日。”

“如此。”我说。

魏郯却看着我,目光中似有询问。

“夫君有话?”我问。

“无话。”魏郯收回目光,低头吃粥。

用过早膳之后,程茂过来,说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去了。

“我要去城墙上巡视城防。”魏郯对我说。

“兄长,我也去。”一直埋头用食的魏安终于开口说话。

魏郯答应一声,却看向我。

我对城防什么的一点都不感兴趣,一派贤惠地对魏郯笑笑:“容妾服侍夫君更衣。”

魏郯不像长安的那些纨绔子弟出门那样讲究得一条革带也挑上大半天,服侍他更衣其实很轻松,从箱子里面找一件看起来没那么旧又够厚实的袍子就可以了。

他把袍子套上,我替他整理,再系上衣带。魏郯个头比我高出许多,我抬起手臂,将他胸前的衣料扯了扯,再系好。

谁也没说话,抬眼,魏郯看着我。

“这袍子太窄么?”我看他的肩膀和胸膛将袍子撑得没有一丝皱褶,心里又想起晨起时的光景。

“不窄,”魏郯道,“正好。”

我“嗯”一声,去取革带。

“吴璋病逝了,传位其弟吴琨。”

我愣了愣,抬头,魏郯注视着我:“季渊与吴琨相善,吴琨继位之后,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