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上被土匪劫杀,无一生还。

母亲兄妹四人,如今唯一在世的,就只有我的三姨母。

吕阿媪是随着主人家到庙宫里来拜神的,于是,在庙宫奉茶的厢房里,我见到了我的三姨母。

她看到我的时候,脸色一变,眼眶倏而发红,抱着我哭作一团。

“阿嫤……阿嫤啊……”她的手紧紧抓着我,捶胸顿足,声音嘶哑得变了调,“我可怜的外甥,可怜的阿姊啊……”

周围的人皆低头垂泪。

我纵是早有准备,亦泪湿衣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亲人重逢,却没有喜气,只有满屋子的哭声。

相认之后,旁人纷纷劝解,三姨母又抱着我哭了一阵,才稍稍平静下来。

她拉着我的手,各自说了些离散之后的事,感慨不已,又掉了不少眼泪。

“你舅父闻得你嫁去莱阳,本欲前往相见,奈何你外祖母突然中风,卧床不起,此事就耽搁下来。到了后来,洛阳生变,你舅父去了陈州,就再也没有回来。”

“不知外祖母可还健在?”我问。

三姨母摇摇头:“何逵来洛阳之前,她就去了。你母亲的事,我等也不曾告知于她。你外祖母病逝前一日,还总说你母亲怎么总不回去看她……”说到伤心处,她又哽咽起来,低头拭泪。

我也难受不已,过了会,问:“我记得舅父有一子一女,不知何在?”

三姨母道:“你舅父故去之后,你舅母就带着儿女家人回了洛阳,如今在住在旧宅里。”

我颔首,至少舅父还有后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三姨母抬起头来,问:“阿嫤,你如今嫁去了魏氏,是么?”

我道:“正是。”想想,魏郯娶我的事连身在谭营的赵隽都知道了,何况是在洛阳的姨母。

“夫君待你可好?”

我答道 :“夫君待我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