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岁,更明事理,更有勇气,夫妻之事乃人伦之常。比如我和魏郯终有一刻会躺在床上,他会像白日那个男子一样把我压在身下,然后……

蓦地,脑海里那女子的模样换成了我,心漏跳了一下。

我深吸气,低头捂住脸。

男女之事,从前对我而言不过四个字,我模糊地知道它要做些什么,却不全懂。可今日看到的种种,我忽然明白,那是一件极其亲密的事,其度超乎从前,甚至和裴潜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人言无知者无畏,用在我身上是再也贴切不过。我笃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无论是进魏门还是找李尚经商,全凭一股半懂不懂的劲头撑着。可就像现在这件事一样,当我窥清全貌,知道了来去,就会开始在心里掂量,问自己这个那个,胡思乱想……

“哐”一声门响,把我的心思打断。回头,魏郯穿着单衣走了进来。

一阵夜风的味道沁入,似乎带着些温热的气息。他走到椸前,取下一块巾帕,擦拭头颈残余的水汽……

“做甚?”魏郯忽然转头看我,道。

“嗯?”我愣了愣。

“夫人又一直看着为夫。”魏郯黑眸瞥着,有些促狭。

我窘然,忙张口辩驳:“我不是……”

“夫人若有心,何不来替为夫束发?”魏郯却悠悠打断,指指脑袋,“头发散了。”

我发现魏郯的头发其实不错,虽是男人,却软硬适中,抓在手里还有些滑顺之感。他的发际也是天然的清晰,不需要修太多已经棱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