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气冲冲离去的身影,有些尴尬,不由地觑向若婵。

若婵也望着那边,脸色有些发白,复杂的目光里似有些懊悔。过了会,她看看我,不太自然地弯弯唇角。

“他就是这样,”若婵道,“固执,说不得两句就闹脾气。”

我点点头。

釜中的茶汤又开了,若婵听到声音反应过来,将茶汤舀起。她将我的茶盏添满,手势稳当,却明显有些漫不经心。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四周安静,鸟雀在树丛中扑腾着叽喳的声音。

“想问什么便问吧。”过了会,若婵似乎终于受不了我频频窥视的眼神,放下勺子。

我瞅着她:“你与公羊公子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若婵淡淡道。

因为我和二兄的关系,若婵和公羊刿一直是认识的,不过到底男女有别,据我所知,他们过去并没有太多交往。

若婵和公羊刿再遇见是在两年前。彼时,魏傕刚刚挟天子定都,若婵的伎馆也刚刚开张。在一次宴乐上,若婵带着伎乐去助兴,作为宾客的公羊刿一下就认出了她。这以后,公羊刿频频光顾伎馆,不听曲也不要别的女子陪,只要见若婵。

见惯了人情凉薄,若婵起初拿他当恩客对待,可半年之后,公羊刿突然说要娶她。

这把若婵吓了一跳,而公羊刿的家里更是不许。

公羊刿生性桀骜,竟不惜与家中闹僵搬了出来。事情磕磕绊绊,若婵要维生,伎馆不能丢;而公羊刿的家里坚决不许若婵进门,放言公羊刿要是敢娶若婵,公羊氏就将他从族谱里除名。

我想起先前公羊刿辞官的事,道,“我听闻丞相有意将公羊公子收入军中效力,可公羊公子辞而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