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如今他的手已经伸到了这朝廷的每一个角落。他做事似乎永远这样稳妥,就像那个痞气的表情一样,似乎世上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我感到忧心的地方也正是在此。
有一个屋檐能够让自己在乱世中遮风避雨,安然自得,这确实是每个人都求之不得的。但我并不是一个满足于眼前的人,总会担心着那表象背后,屋檐是否足够结实,甚至想去保护那屋檐,让它也平平安安……这样,可是庸人自扰,不自量力?
“怎又不出声?”只听天子道,“与朕说话,这般无趣?”
我回神,笑了笑,道:“妾在想从前,太后宫里的那些小野猫。”
天子愣了一下,稍倾,自嘲般地一笑。
“你还记得?”他握着鱼竿,道,“傻么?自己都不知明日是否温饱,却还想着喂猫。”
“怎会傻?”我失笑。
天子不置可否,又将一条钓起的鱼从钩上解下来,道,“朕那时总想着我是天子就好了,可以不怕父亲,不怕卞后。可后来才明白,天子就是怕着过来的。”
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