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阿元和乳母下去,从他手里接过阿谧。
魏郯放开手,又有些舍不得地冲阿谧笑笑,去椸前脱衣服。
“今日的雅会,是二叔办的?”我一边给阿谧喂些水,一边问道。
“嗯。”魏郯在屏风后道,“都是新举的孝廉和秀才。”
我又问:“似乎不单只是士族子弟?”
“嗯。今年的察举,不论出身,皆可举荐。”
我的手上的汤匙送得有些快,阿谧咳了起来。我连忙放下汤匙,抱起来拍她的背,可才停下来,阿谧却小脸一皱,开始“哇哇”地哭。
“怎么了?”魏郯从屏风后面出来,看着阿谧,伸手道,“我来。”
我也不争,将阿谧交给他。
说来奇怪,阿谧在我怀里哭得用力,可魏郯抱着她“哦哦”转了两圈,哭声就停了。
“此事,是夫君的意思?”我看着魏郯,问道。
“嗯?”魏郯看我一眼,继续哄着阿谧:“嗯。”
承认得倒是爽快。
我沉吟,道:“夫君,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魏郯走过来,在榻上坐下。
我说:“夫君,自前朝以来,士族繁盛,朝中为官者,百秩以上从无庶族。夫君此举,可曾设想过士庶同朝,士族岂肯相让?”
“是不肯。”魏郯却神色悠然,“昨日王据还来与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