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且不论此事是否确实,即便属实,非常之时亦当有非常之断。裴家既已救出,夫人便不必再去追究。”

我淡笑,道:“掌事回去吧。”说罢,转身上车。

回府的路上,阿元抱着阿谧,我则靠着车壁,静静地望着车外。

太阳光斜照着,时而被路边的屋檐或高墙挡住,又时而照下,我的眼前忽明忽暗。

我先前想得太单纯。

裴潜在江东有盛名,自从投靠吴璋,那边已经是他的立足之地。他如果有心要走,在邺城的时候只需要与魏郯合谋挟持吴琨,就能保得一家安然离开扬州。但是他没有。他宁可让吴琨猜疑和排挤,也不离开江东,裴宽一封家书又怎能让他当机立断?

魏郯这招釜底抽薪,的确又准又狠,一下将吴琨和裴潜之间的那点残存的信任斩断。裴潜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他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裴潜不来雍都,是因为他知道这是魏郯的计谋么?

魏郯这么做,结果无非两个。一是裴潜逃了出来,便如现下,皆大欢喜;二是裴潜不曾逃出来,全家丧命。

但无论哪个结果,江东都从此失去了最重要的谋划之人,无异元气大伤。

“夫人,你还在想方才邓五的话?”阿元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