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他,就像珍惜我的姓名和长安的一切。我会担心他,默默地为他的前途操心,但是我明白,过往就是过往,我们谁也回不去了。

他也是这么想的吧?

所以他一直选择留在江东,即便现在离开,也不会回来了……

我望着上方若有若无的氤氲,轻轻叹一口气。

门上忽然传来推开的声音,我以为是阿元,可是那脚步声并不是。

嗯?我一下回神,转过头去。

却见魏郯踱了进来。

“夫君怎来了?”我赧然,忙从水中坐起,用巾帕蒙在胸前。

“嗯?”魏郯看看我,镇定自若地走到椸前脱衣服,“哦,为夫也累了,来沐浴。”

我:“……”

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话,魏郯已经三下五除二地脱了个干净,朝我走过来。长腿一伸,只听“哗”一声,水漫出桶沿,他坐了进来。

水变得有些热。

“如何……”他抬头问我。

我喘息着:“甚好……”说罢,低头用力地堵住他的唇……

裴氏族人在六月初的时候来到了雍都。我没有去看过他们,只听说朝廷将裴太史官复原职,在城西赐给了他们宅院。

裴宽曾到府上来登门拜谢,那时也是魏郯去前堂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