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为然地抚着肚子:“生孩子的可是妾。”
魏郯也不以为然:“没有为夫,你怎会有孩子。”
我反驳:“生产时出力的是妾。”
魏郯微笑:“可造人时出力的,乃是为夫。”
这个问题争了一轮,无疾而终。最后,我退一步,让魏郯想几个乳名。不出我所料,魏郯这个粗人,想出来的乳名全不是引经据典一本正经就是阿团阿福阿玉阿雪之类的。
我于是不再忍让,说孩子就叫阿乖。
而到了如今,我已经不去想什么乳名之类的啥问题。
疼痛一阵接一阵,跟临产前的时候相比,我初时的那点腹痛就像儿戏一样。稳婆让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妇架着我,身后垫着厚厚的被褥。我的精力全然被那个挣扎着要出来的物事拽了去,咬着牙,听着旁人不断地说“用些力,再用些力”。
我咬着巾帕,喘着气,不知是否幻觉,每当稍稍停下,似乎听到外面有一个隐约的声音传来,又低又沉。
“阿嫤……”似乎有人在唤我,像是魏郯,又像是母亲。
当一声啼哭的传入我的耳中,身上已经精疲力尽。
身旁传来妇人们欢喜的声音,我被搀扶着躺倒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