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饮一口茶。

自从离开长安以来,变故、出卖、打压,各种争斗,丑陋或无奈,我早已见怪不怪。我早已不会再傻乎乎地笃信什么节操,管他什么家世门阀,能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如果魏郯能够像王据所言那样寻个告病之类的由头回雍都,我是十二分支持的。可是魏郯并不愿意。

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讨论过此事,但是王据告诉我之后,我就知道了魏郯的决心。王据希望我能劝,这也高估我了。魏郯对我再好,我能劝他弃他的父亲陷险不顾而坐收渔利么?

“少夫人,快午时了,先用膳么?”这时,阿元进来了。

我摇摇头,打个哈欠:“我想先睡一会。”

阿元讶然:“少夫人晨起不到一个时辰,就困了?”

我伸伸懒腰:“天热么。”

阿元应了声,去帮我铺开褥子。

午膳的时候,魏郯回来了。我也小睡醒来,与他一起共膳。

行军在外,膳食不讲究。今日的菜是烩肉,厨子做得不好,端上来,味道一闻就就知道酱放得太多了。

我对食物并不挑剔,可这次,不知为何,我一闻到这味道就觉得一股恶心的感觉涌起,只来得及把头转向一旁就呕了起来。

“怎么了?”魏郯被惊道,过来扶我。

我又羞又窘,正想把他推开,那恶心的感觉又涌起,我又呕了起来。

魏郯急忙让人去请韦郊。

韦郊一脸才睡醒的样子被王晖拉来,给我把脉之后,那两道弯弯的眉毛一动,又把一次,脸上露出喜感十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