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袖衣裳,儒雅的衣着遮去几分武将的锐利,看上起竟不但毫不违和,反而衬出几分俊朗。

早上穿衣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嘀咕果然近墨者黑,魏郯这样的武夫我都觉得开始觉得顺眼了。

婚礼很热闹,宴席之后,新人合卺,我回到院子里,已经月上中天。

进到屋里,我闻到一股酒味,只见魏郯躺在榻上,身上的衣服没有换。他今日虽然不曾出门,可又是迎宾又是饮酒,想来都觉得累人。

我轻轻阖上门,走到榻前。只见魏郯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我没有吵他,在榻旁坐下,端详他一会。

魏郯的睡相一直不错,我有时早晨先醒过来,看到他眉眼英挺的线条染着淡淡的晨光,别样的静谧与安详。现在也一样,烛光下,他呼吸平稳,能看到双睫在眼睑下排列如羽。

我忽然想,如果捏住他的鼻子让他憋醒,会是如何?这个念头乍起,我竟有些兴奋。魏郯这样把我折腾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偶尔也该回敬。

正当我忍不住心痒地伸手,毫无前兆的,魏郯睁开眼睛。

“夫人做甚?”

我:“……”

手僵在他的鼻子上方,我收回,若无其事地微笑:“妾见夫君不曾更衣,欲为夫君更衣。”

“哦?”魏郯亦扬起唇角,片刻,眯起眼睛伸个懒腰。

我心里感到遗憾,正要起身,魏郯的手臂突然伸过来,把我搂倒在榻上。

“夫人可知,为夫今日在想什么?”他的呼吸里带着酒气,悠悠带笑。

我挣扎两下,他不松手,我也就乖乖地随着他。

“想什么?”我问。

魏郯望着帐上的流苏,道:“为夫想起了与夫人成婚那日,玄端也不曾着,入洞房时要佩着刀。”

原来他还记得。

我想了想,道:“夫君为何不着?”

“征战在外,谁带那么碍手碍脚的衣服。”魏郯毫无愧色,说罢,笑笑,“夫人若觉有憾,今日可亡羊补牢。”

谁要亡羊补牢。我一边拍开魏郯游走的爪子,一下道:“妾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