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答应,片刻,询问道:“主公,这西室坍塌,暂且住不得人,是否将任姬移至东室?”

魏傕看向任姬。

任姬仍然满脸泪光,娇不自胜。

“任姬且住到佛堂那边的厢房,待房屋修葺完毕再议。”魏傕道。

闻得此言,任姬猛然抬头,满是惶恐:“丞相……”

魏傕却挥挥手,管事领命下去。郭夫人在一旁,让张氏安慰了任姬,又让我安排家人侍婢,将西室的东西清理出来,送到佛堂。

我领命去安排人手,走开时,瞥见任姬呆呆地立在原地。

心中有些不忍,我却为这个意外的结果高兴,谁让我是正室她是妾呢?

西室塌断的房顶有小半边,从底下往上看,头顶空了一块。地上到处是瓦砾,家人们忙忙碌碌,清扫的清扫,搬运的搬运。

魏安蹲在地上,看着一截段落的木梁。

“阿安,看出什么来了?”魏慈笑嘻嘻地走过去。

魏安拍拍手,满脸疑惑:“这梁断得奇怪。”

“如何奇怪?”我听得这话,问道。

魏安指指那段残梁,道:“这木头若是霉变生虫以致断裂,断口必然参差,可我看到有些地方却是规整,像是……唔唔”

他话没说完,却被魏慈一把捂住嘴巴。

“你看错了,那房梁断就断了,哪来什么参差规整。”魏慈笑嘻嘻,目光闪向我:“长嫂忙碌,我等不打扰!”说罢,一手捂着魏安的嘴一手揽着他的肩头,笑呵呵地走了出去。

任姬哭哭啼啼地被送到佛堂那边去了,人渐渐散开,没过多久,我也被魏郯带回了屋里。

他出了一身汗,让阿元打水来,脱了外衣。

我走过去,将巾帕捞起绞干,替他擦身。

魏郯张开双臂,从容自得,似乎很享受。待得擦完,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夫人也出了汗。”

“一点而已。”我说。

魏郯弯起唇角:“我替夫人擦擦。”说着,伸手来捞我的腰。

我看着他,没有挣扎。

魏郯似乎对我的行为感到反常,抱了一会:“怎么了?”

“西室的房梁,是夫君所为?”我轻声问。

魏郯目光一闪,片刻,笑笑:“胡猜什么。”

“我数三下。”我望着那双黑眸,低低道,“夫君若不承认,此事便过去。”

魏郯有些讶色。

“一。”我张口道。

魏郯的眼睛微微眯起,低低道:“哦?不过去是怎样?”

“二。”我微笑,手轻轻抚着他光裸的胸膛,盘桓片刻,慢慢滑下。

魏郯吸口气,目光慢慢染上炽热的暗色,

“三……”话音才出嗓子,已经被他的嘴唇狠狠堵在口中。

气息热烈,魏郯纠缠好一会,唇边挂着得逞的笑意,声音低哑:“我在上。”

说罢,他将我打横抱起。朝卧榻走去。

西屋塌顶之事,请来的方士说是新人八字与这屋宅相克,入住不吉。此后的日子,我很少见到任姬,我和魏郯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从前。

魏傕和郭夫人都有点忙碌,其中一间大事,是魏昭终于定了亲。魏傕亲自面见天子,为魏昭求娶公主。天子答应,定下正值适婚年纪的九公主给魏昭,婚期定在六月。

而魏郯那边,他亲自做媒,撮合岑乔两家。也许是对魏昭断了念想,舅母答应了岑氏的婚事。岑氏家境富足,乔氏亦有名声在外,两家都算满意,商定了日子,四月末就结亲。

郭夫人对魏昭的婚事期许已久,放眼天下,最尊贵的还是皇家。魏昭能娶得公主,令郭夫人日日红光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