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个鸡蛋,他们就喜欢吃乡里跑的鸡下蛋。”

季成文点头:“知道了,舅舅。”随后就去外面喂骡子了,他伺候家中仅有的骡子实在用心,就连别人想借去犁田驼东西都舍不得。

这样好的牲畜,要被养的油光水亮的才对得起。

弯弯的月亮还挂在天上,季成文架着车就出发了,以后每天都是这样。

到了平遥县,天早就亮了。

进城的百姓排队,往往是带着东西的车子最麻烦,检查最繁琐,季云芷前面是好几辆驮货物的车。但奇怪的是,往日吵闹遍布官兵流民的城墙,今日就只有零星几个流民,有人好奇的询问:“大哥,这些流民去哪里了。”

“哦,他们啊,县令爷说愿意留下的,给半石米,还给分地落户籍,好些人都跟着去别的村了。这边村子几个,那边村子几个,也不怕闹事。好像说留下来的流民还给减三年的秋税,你说这日子一下就起来了,还当什么没身份的流民。”

云芷听的浑浑噩噩的,心想这个县令还挺会安置的,就原谅他收自己四文的进城费了。

看来古代的父母官也不都是酒囊饭袋,其实想想也正常,尽管门阀士族垄断官场,但科举制度还是有不小的威力。更何况一层又一层严禁的作弊程序,就导致考上来的人基本都有真本事。

再者,这些穷地方没人愿意来,被分过来的没背景,出身贫寒,他们更是亲身体会过百姓的艰苦不易,更能做实事。上位者太久不下来看,阶级差距大,典型的何不食肉糜。

这就跟有人觉得隐入尘烟是假的一样,其实都没错,阶级差距太大了,看到的东西自然也不一样。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贯穿两千多年的儒家思想,这程度可不是半点作用。

旁边人乍舌:“给的还不少。”

“这些人房子没有,好的地都被分了,再不好点人就活不下去了。”

众人跟着点头,忙又问:“那这些人在这里干什么。”

“可能等走散的亲人吧,县令爷是说在附近几个府上问问的。”

闲聊话一说,就轮到他们进城了,季文交了四文进城费,于捕头看见熟悉的人,本能拉了几句家常:“送孩子去看亲戚。”

乐呵呵道:“不是,去读书的。”

于捕头大惊,连忙抱拳致敬,看向旁边的云芷,犹豫询问:“这小姑娘也上学堂。”

“上的,云芷这么聪明,肯定要上学堂。”

于捕头听了更满意了,对季成文都高看两眼,觉得这农家汉子实在好,难怪县令爷都让自己多和他们接触,若是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

这年头送姑娘读书他都尊敬,更是可结交之人。

语气和缓:“没问题,进去吧。”

云芷甜兮兮的叫:“多谢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