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织云浑身的气势凌厉,锋利的眼神几乎要将门外的男子肉体刺穿,直看到骨子里。

冯庄头吓的顿时畏畏缩缩的躬成一团,连抬头看屋子里人的勇气也没有。瞬间跪倒在屋外,哭爹喊娘的解释:“夫人,我怎么敢蒙骗您,实在是今年收入紧缩,就这些还是底下人捏紧裤腰带送来的,庄子里的佃户自己都快吃不起了。”

“您有所不知,今年庄子里的猪都热死不少。前几月上头的庄子将我们的水源给断了,水流进不来田间,流不到沟渠,佃农们只能一趟一趟的去挑水吃。可人力有限,干了一个月之后好不容易盼着下雨,谁知又遇上洪涝,这才损失惨重,绝不是我们故意欺瞒。”

“原本的胭脂米都被冲走了,也只有下等常米和杂色粱谷,就连白糯都都快收不上来了,如此下来,折合的银钱便更少了,夫人还请您明查。”

薛织云平复一下情绪,本能的看向身后的小玉还有两个云芷不认识的老妈妈,见他们点头,这才回头。

顿了顿,眼神蔑向冯庄头:“洪涝暂且不提,但上面的庄头断了水源为何不提,你们就这样干巴巴的让人欺负。我们冯家的庄子被人欺负,却不来报,这不是打我们脸吗?”

冯庄头眼神转了一圈,真是一把辛酸泪啊,讪讪解释:“上头的庄子是五爷的,我们也不敢去找。原本想着去禀告老爷或者大人让其出面调解,看能不能商议。可老爷全然不管,大人见老爷都不管,便没了办法。”

薛织云一听是五爷干的,原本心中的火气犹如被戳了洞的皮球,瞬间泄掉了。嘴唇挪动好几下,不愿再说,最后摆摆手让他走了。

可冯庄头还添了一把火:“夫人,您可得想个办法啊,现在倒是不缺水,可明年干的很,沟渠一直被堵着也不是个办法啊,今年还好了几个月,要是一整年坏下去,怕只有几百两的收成。”

薛织云不耐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原本毕恭毕敬出门的冯庄头一出去瞬间大摇大摆起来,得意的朝庄头送东西的男人一蔑眼神。

一屋子没一个能管事的,如今都让个小丫头管收成,冯家真是心大。

“夫人,季娘子来了,已在隔间等候多时了。”

小玉低声道,见夫人没有任何反应,迫于无奈再次开口:“夫人,夫人。”

薛织云总算回过神了,一脸疲倦的询问:“怎么了。”

“季娘子来了。”

“哦”了一声,嘴角勉力扯起一抹笑意,起身朝隔间走去。桌上的点心没了一半,牛乳茶也没少去。

见状,她总算笑了:“看来我这儿的东西还挺合你的口味,等会儿带点回去吧。我相公昨日回来还说你做的南瓜饼香甜软糯十分好吃,还有卷饼也不知放了什么酱汁,吃了还想吃。”

“妹妹今日怎么过来了,我上次给你挑的书看完了吗?是想和我探讨一下见解。”

云芷真是有些怕了这位爱读人的娘子,爱读人爱写观后感,喜欢听不同人对同一本书的见解,这简直就是当代语文老师最喜欢的好苗子。

她只得扯开话题:“那书我读着很有意思,往日不过囫囵吞枣,如今一字一字的详读,遇到不懂的总先查阅一番才肯继续,估计还要几日才能读完。”

“今日来,我想找姐姐问问哪里能买到黄油,秋纹去市面上问了一圈,都没有黄油的下落,甚至好些人都不知道这个,便来碰个巧。”

薛织云一听便笑了,看了那个圆脸嬷嬷一眼,吩咐:“去给季娘子拿两块出来。”

“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外祖和舅舅在边关生活了几年,长久待下来,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早就打成一团,就连吃食也差不多。黄油是那边独有的,你在京城问自然没有,不过上次给我带了点,我吃不惯这劳什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