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将所有人反应收在眼底,笑着冲领头的大汉作揖:“既找上门来,就来说清楚事情缘由,这样不清不楚的胡闹一通,我们是断不会负责的。”
大汉兴味的笑了,身旁一个小弟将离的最近的一把椅子搬过来给他坐。动作自然的连火堆里的烤红薯都拿过来了,烫的龇牙咧嘴的吃下去,心里似火烧火燎的烫了一下才算过瘾:“看你也算是读书人,今天我就好好说道说道。”
“那日我带着弟兄们在茶馆吃果子,你这三弟就在对面的凉面摊子,还带着老婆孩子。”
指着刘氏和她身后的一双儿女,出声嚷嚷:“就他们。”
云芷心说不就是沈姑娘上门那一日,王氏将他们叫出去下馆子吃了。完了,这锅不会要甩到王氏身上吧,那可真是塌天大祸。
“季三看着茶馆里旁人下注赌钱,心也痒痒,将身上银子全压了,一把输了个干干净净。后面他还想赌但没钱了,谁知我的玉佩落了,正好被这小子给捡了,三十多两银子的玉佩,就给我输的一干二净。”
“在场人都看见是他将玉佩送上赌桌的,这人求爷爷告奶奶的哭了许久,我才同意缓他几天,谁知这一缓便不想还钱了。”
大汉索性不忍了,指着他的鼻子怒骂:“季三,你装孙子求我的时候可比这窝囊,要么还钱要么搬东西。”
“自己看着办吧。”大汉冷笑一声,接着扒掉第二个红薯,甜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他带来的几个兄弟动作自然的将凳子上的干果点心茶水一扫而空,甚至是连吃带拿的将石榴掏走了。
季春梅瞧见急的哇哇大哭,这可是荷花姑姑带来的,家中就剩这几个了,哭着就要扑上去抢过来:“坏人,坏人,不许拿我的石榴,这是我的石榴。”
却被狡黠的小六一躲,得意洋洋的掰开,露出颗颗饱满大粒的石榴,嗓音高昂:“季三欠我们老大的,我拿个石榴就算利息了,这能抵几个钱。”
王氏只能死死得将女儿搂在怀中,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怒火。恶狠狠得眼神死瞪着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季三,头发散乱,歇斯底里的叫喊:“分家,我要分家。这还让不让我们活,你们非得将昌文的婚事搞砸。”
“爹娘,老三这就是个无底洞,我要分家。”她大声得嚷嚷起来。
季屯粮和林氏又是一阵默然,心中都快憋屈死了,老三自小就听话,从没叫大人操心,如今都有儿子了,却犯起浑小子劲了。
刘氏眼角还带着泪痕,听了这话,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要不是二嫂那天非让我们出去吃,老三怎么会被赌桌吸引,要怪你也有错。”
“我看你准是故意的。”
云芷听了这话,不敢置信的抬头,还能这样甩锅,难道季三就一辈子不进城了,真叫自己说对了。
王氏和季二被这番疯言疯语气笑了:“老三家的,你说这话良心还在吗?我看做的最错的,就是没有提前分家。这祸谁惹出来得,谁收拾。”
“我是管不了了。”
她随手往侧边屋子一指:“那是季三住的地方,冤有头债有主,谁拿你东西就找谁。若是敢动其他屋子里得东西,老娘今天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娘家可有十来个弟兄,你们仔细掂量着吧。”
王氏说完,怒气冲冲得上前将这些人手中得石榴抢了两个回来,转手塞进春梅手里,哄到:“别哭了,等分家了娘还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