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痛苦的呜咽声从蛇的嘴巴里发出，巨大的蛇躯轻轻抽搐着，眼中却没有一滴眼泪。

这一幕看起来怪异又荒唐，许珩却像是能明白他的痛苦般，小小的手掌，温柔地轻拍着他的嘴缘，给他微小却无法忽视的安慰。

·

很快，小雨变成了中雨，滴滴答答的，不断落下。

许珩慢吞吞地借着雨水，将自己身上的精液洗掉。他其实不想去触碰冷水。他现在浑身难受，身体也很滚烫，应该是感冒发烧了。

不过，这一夜如此艰难，又遭遇了这么多事情，他身为一个普通人，要不生病，也着实不大可能。

只是不洗掉这一身的味儿，就算他自己能忍，一会儿小虎鲸来了，也得闹腾。而且不知怎的，许珩莫名觉得来的人，可能不止虎鲸。

将自己彻底洗干净后，许珩蜷缩着身子，躲到了濯星的脑袋下方。

巨蛇膨大了脖子，微微低着头，成功在自己脑袋下方，制造出了一片躲雨的好地方。

天上的乌云已经千疮百孔，之前还时不时响起的雷声，现在也没了声响。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还是光明占据了上风。

许珩抱紧自己，依靠着濯星的身体，看了看云，确定自己是真的安全后，他从记忆里翻出了之前想说，却没来得及说完的话。

“星星，你以前吃了其他带鳞片的动物后，身体会发痒吗？”许珩给他列举了几个动物，“比如，你吃鱼啊、蛇啊之类的东西。”

濯星都不用怎么思考，便答道：“会的。好像只有这段时间吃兔子、河鹿，身体才没怎么觉得痒。对了，在那群灰狼找到我之前，我吃了一只巨蜥，之后身体也开始痒了。”

“那你不能再吃带鳞片的动物了。”许珩有些无奈地道，“你可能是对鳞片过敏。”

蛇、鳄鱼、巨蜥和鱼，它们的共同点当然不只是鳞片，还包括它们都属于白肉，富含优质蛋白。

但兔子也属于白肉的一种。

濯星吃兔子都不过敏，吃其他的却会过敏。推导一下，似乎就只有“鳞片”这么一个过敏原了。

这个过敏原，完全处于许珩的知识范围外。他从小到大吃过的唯一带鳞片的食物，是炸到酥脆的小鱼。也是因此，许珩压根儿没想到让濯星过敏的东西，居然是鳞片。

想到小鱼，许珩饿了，前胸贴后背的那种。他的肚子也发出了“咕噜噜”的声响。

濯星听到了这个声音，忙说：“我去河里给你抓鱼吃。”

许珩叫住了他：“算了吧，我现在更不想淋雨。”他试着转移话题，“今晚之后，你会离开部落吗？”

“……你希望我走吗？”濯星没有直接回答。

“你的身体彻底好了吗？”

“还没。”

听到这个答案，许珩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问：“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濯星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声音更加嘶哑地答道：“当然可以，你忘记我是你的情人了吗？我们可以偷偷幽会。”

话音落下的瞬间，冰凉的尾巴缠了过来，如同那日在温泉池边一般，轻轻缠上了许珩的脚踝。

许珩盯着这根尾巴瞧了一会儿，将它抬起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说：“你如果来了，就在我小屋外面的树林里，放三枚叠在一起的鹅卵石。我看到了，就会去温泉池边找你。”

“好。”

“你以后不许吃带鳞片的东西，非要吃，你记得扒皮。”

“好。”

“你会冬眠吗？”

“……不会。”

“那你能找到合适的藏身之处吗？”

“我之前听部落的人说，塞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