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救他？”洛鸢有些诧异。他虽然陷入了昏迷，却能听见周遭的声音。窝在许珩小屋里的时候，他听不少人议论过许珩和这条蛇的情事。

大家都说，只要这条蛇能恢复，就会成为许珩的第二个伴侣。对此情况，大家甚至有些期待。

可现在，这条蛇一看就是要死的下场，许珩居然不救他？

“怎么救？”说到这儿，许珩就生气，他反问道，“拿你的命去救？！就像你救我一样，压根儿不考虑你自己的情况，就想着跟三头蝰同归于尽？”

话还没说完，许珩的眼泪便真管不住了。

他的心快被这接二连三的意外，给戳成筛子了。

他难道是真的不想去救濯星吗？他是没能力啊！

洛鸢或许有这个能力，但他明知道洛鸢也是强弩之末，他还让洛鸢冒险去救……难道洛鸢的命，就不是命吗？

“走吧。”许珩拿手在枯草上揩了揩，再抬手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和粘液。他在心里反复催眠自己，好让自己心硬起来这是一条堕落的蛇，死亡是他的注定结局。

只要反复念叨这样的话语，许珩才能保证自己不崩溃下去。

见到他这副表情的洛鸢，什么都不想再问了。他赶忙趴下身来，变成比方才小不少的狮子，准备驮着许珩离开。

尽管周围很危险，洛鸢心中却微妙的很开心。他没想到爸爸居然能看清他的意图，还比起那条蛇来，更在乎自己的安危。

这份开心，让他甚至感觉不到骨头的疼痛了。

·

[你在干什么？！你这条该死的虫子，谁让你来攻击我的仆人？你该去抓住那个雌性！快去]嘶哑的声音在濯星耳边怒吼。他似乎已是气急败坏的状态，那些缭绕在濯星身周的黑雾，像是烧沸的水般，“咕噜咕噜”地冒出了泡。

濯星听到了这个“指令”，只觉得好吵。

抓人？

为什么要抓人？

明明“杀掉三个脑袋的蛇”才是他真正该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濯星咬得更用力了。他咬住的地方，是三头蝰三个脑袋交汇的部位。随着他不断注入毒液，咬住他身体的其中一个脑袋，似乎松口了。

濯星努力绞紧身躯，好让自己能看清楚三头蝰脑袋的情况。他清晰地看见，这条蛇的脑袋在凋零。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不是蛇吗？

啊，不管了，反正它有三个脑袋。

·

[神啊，救救我！]

终于，没把濯星毒死，反而自己快要死掉的三头蝰，松了最后的一张嘴。它仰着脖子对着天空呼唤道：[请您垂怜您的仆人吧！求求您了！]

随着它祈祷的声音越来越响亮，黑雾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濯星的面前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漩涡。

这漩涡似乎有吸走一切黑雾的效果，不少缠绕在濯星身周的黑雾，都被那个漩涡吸引过去了。

甚至包括藏在濯星眼中的。

宛若黑色深渊的双瞳，渐渐露出了一抹其他的颜色，是被火光映照出的橙黄。

只剩下杀戮本能的脑子里，也跟着窜出了其他的声音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一定不要进入森林！

不要进入森林？

这个诡异的暗示，让濯星咬蛇的力道松了些。

三头蝰趁机抽出了自己的身体，扭头狼狈地钻进了黑雾里。

太强了！

在它的记忆里，这条蛇虽然强悍，但也不是毫无胜算。

可是刚才的战斗，跟它记忆里的情况完全不是一个模样。

三头蝰跟他缠斗上后，发现不管是毒液量，还是绞杀的力道，它都完全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