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想了想说道:“那就回来问问呗,说不定就是在那上班呢。”她把手机夹在肩上,嘴里咬着皮筋,拢起肩上的长发,发圈一绕了三圈,“啪”地一声扎起高马尾。

“那就再说吧,工作去了。”杨晓贝说完挂了电话。

林姝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换好舒服的棉背心和短裤后,坐在床上重新翻联系人那栏,找到沈砚清的名字拨过去。

电话拨通了好一会,才被接起。

“林小姐?沈总在开会。”

林姝听见是时晋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谢谢他上次帮我介绍认识了一些人,你替我跟他说一下就好。”

时晋看了眼客厅里坐着的三个人,走远了小声道:“好的,沈总忙完我跟他说,再给您回电话。”

“好,麻烦了。”

挂了电话她便趴在床上,刷起微博,这才看见Jackson的演唱会门票已经开售了。

屋里烟味弥漫,中央空调在头顶无声地散着冷气,白色烟灰缸内塞满烟头,桌子上铺满文件。

沈砚清站在沙发边的窗前,眼神阴翳地看着手里的合同,指尖用力到快把纸张戳穿,翻到最后一页看到签名后,直接转身把它摔在陆怀琛身上。

“什么钱都敢赚是吧。”

陆怀琛皱着眉,“咝”地一声轻吸了一口烟,青烟缭绕在眼前,“这一切手续正常,不会有事的。”

赵墨戎抿了口杯里的酒冷笑一声,“割韭菜说这么好听。”

陆怀琛毫不在意的将合同拿到一边去,“他们想要加杠杆炒股,那我就把配资杠杆给他们放大到10倍,他们敢和我对赌,就不要怕爆仓。”

沈砚清睨了他一眼,声音冷淡道:“就怕你有命赚没命花。”

“你和老裴的区别在哪你知道吗?他是玩乐败家,你是剑走偏锋,胆子够大,就不怕牵扯出别的事?”赵墨戎随意翻看了两页,不禁咂舌,“真够害人。”

沈砚清看着桌子上的白花花的纸张,有些烦躁,“陆怀琛,你最好别让我查出来,你还干了什么。”

陆怀琛沉默了片刻,掐灭了烟,“上面有风声的话,我就收手,再者说,他们的把柄在我手里,不会有事的。”

时晋听着都觉得,这简直是冒风险敛财。

沈砚清没耐心继续听下去他的言论,拿起外套大步往外走,走到时晋一旁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边放进兜里边问道:“谁的电话?”

时晋说道:“林小姐的。”

“什么事?”沈砚清听后重新摸出手机,想到一会的事情顿住了手里的动作,边穿外套边说:“和周家约的几点?”

时晋应道:“6点。林小姐没什么事,就是让我替她谢谢你,上次帮她介绍人。”

“知道了。”沈砚清想到陆怀琛这些棘手的事,心情就愈发烦闷,四肢浮沉沉的,完全失了气力,头脑也有点尔昏,接踵而来的事务像雾霾一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打开车门前停了一下脚步,“替我给谢总送份礼,以林姝个人的名义。”

时晋点点头应下,替他关了车门。

下班高峰期,堵车像淤泥一样,车流挤压得缓慢而痛苦。

车里一片安静,时晋看了眼手表,应该不会迟到,缓缓地说道:“陆总那边,我让人接着上次的事情查下去吧。”

沈砚清轻“嗯”了一声没说话。

时晋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陆总父亲的位置没那么多人盯着,所以尽管这两年尽管时局不稳,他做事还是挺冒险的,而且林小姐的朋友也在陆总下面的一个小金融公司实习着,就怕这里面也有问题。”

沈砚清看着前面的红灯,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