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掀了被子起床去浴室,冲了个澡后清醒了过来。
下楼走去客厅,凉水杯里已经装好了水,打开冰箱,里面已经被时晋买来的东西,整齐的摆满。时晋确实是个合格的助理,不是他自己选的人,但是有他在少了很多麻烦事。
沈砚清倒了杯水,从兜里摸出手机,零散着几条广告和未接电话,他顺着字母排列滑下去找到名字,看了半秒后拨过去,点了免提放在吧台上。
他垂眼看着屏幕,湿漉漉的发梢凌乱地垂在额角,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至线条流畅的胸膛上。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
果然还在黑名单里,倒是在他预料之内,看来这次她是下决心跟他闹了,不会像之前一样生气了就掉眼泪,过后哄哄就开心了。
他习惯了以往那些人的自觉,确实没想到会有孩子这种意外。
时晋从外面走进来:“钱下午就汇过去了沈总,林小姐现在和朋友住在上海中心那边,现在还没消息。”
“知道了。”他抬眼看了眼进来的时晋,关了手机走下台阶:“北京那边有什么消息没。”
时晋摊摊手:“目前现在还没动静,但是上次你让我查的林小姐父亲的事情,有信了,根据我调查,发现这里面有点问题,她父亲的级别归属于市里管,但是至今被扣在省纪检委,其次是海边溺亡事件属于失职,最多处分,也不属纪检委的工作范畴,而且信息都是保密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搞他?”沈砚清抬眸看了眼他,声音不轻不重,略微有点嘶哑。
时晋点点头:“没错,说不好听就是职位太低,没人插手的话,省里都不知道这号人...”顿了顿后,略一迟疑道:“能调遣省纪检委的人插手这事的人,怕是不多沈总。”
他眼色一沉,似笑非笑着往沙发背一靠:“倒符合我妈的作风,她以为林姝会主动把她父亲的事情告诉我,然后我去调查,就会发现其中的猫腻,那就达到了她要侧面警告我的意图。可惜事情到现在她都没主动跟我提过,所以才会一直被扣在省里没下文。”
时晋默认了这些话,犹豫了一会说道:“就是不知道庄姨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应该是在知道了林小姐怀孕才这么做的,而且她可能是以为您早就知道了怀孕这件事,不然她从来不插手您的私生活。”
沈砚清倏然笑起来,却目光冷冽没有任何温度,恍若罂粟绽放。
他把杯子递给时晋,环抱起胳膊,声音低沉,带着某种压抑,冷冰冰的暴戾:“说不定,这溺水的意外又是惊喜呢,可惜...”
正说着,沈砚清突然失声笑道:“她猜错了,林姝还什么都不知道,就把孩子打了,倒了结我妈的心事。”
他一直知道跟在他身边的人,待多久都可以,也可以有感情,但不能走到那一步。
时晋沉默了,没说话,有些事他看在眼里但是干涉不了,说多了也没什么意义,只是走去厨房开了灯,撕开一袋速冻水饺丢进锅里,水雾伴着空气一起被吸进抽烟机。
他现在走的每一步,听起来都像十年前那场蓄意的意外,之前的故事。
林姝和杨晓贝在酒店窝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早上,齐琰的一通电话让杨晓贝窝不住了。
林姝正在刷牙,就听到外面的声响,不知道杨晓贝在和谁打电话。
“齐琰给我发消息说,他也回上海了!喊我们出去玩呢!”杨晓贝兴高采烈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扬着手机,光着脚跑进洗漱间。
她看了眼手机,满口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地说:“都忘了齐琰也是上海人,去哪玩啊?”
杨晓贝已经放下手机,拧开了旁边盥洗池的水龙头,在洗脸,擦干了脸才回话:“他说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