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清似笑非笑地端着茶杯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赵墨戎倒是不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顶多也就是关心关心,您不必担心,别跟有些人一样想着围魏救赵,结果都搭在里面就行。”

茶室的气氛瞬间凝固,周轶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树大招风,山顶就这么大的地方,人人都往上挤,难免跌的狠。”

沈砚清抿唇笑了笑:“您说的是周老,自古都是这么个理儿。”

沈降林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没说话。

直至太阳西落,几个人起身告别,沈降林也没多挽留便起身送客至门口。

人走后,沈砚清接过时晋递来的外套,准备也走人时,庄钰琴走过来,表情有些严肃。

“跟我来书房一趟。”

沈砚清不挪脚,只是侧身看着她淡淡道:“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今天家里没外人在。”

时晋自然地走出门外,避开了他们说话。

庄钰琴倒也不气,习惯了自己儿子向来事不关己的漠然的样子:“外面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是大事,裴家的下场你看到了,别在外面搞些不三不四的人,起码在周家下来前不能出任何事。”

沈砚清不屑轻哼一声,身子靠在大门,双手边恣意浪荡地插在裤兜里:“又是谁啊,在您耳朵边吹风,您不像不明辨是非的人啊。”

“周家这条桥,你过了再拆我管不着,但是”庄钰琴压低了声音走上前警告道:“在这之前,跟之前一样,管好了别弄出任何意外。”

沈砚清掀眼看着庄钰琴没说话,线条分明道脸庞上,表情有些生硬的机械,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厌烦,冷淡的眉宇间,隐隐地泛着一丝疏离和淡漠。

他站直了身子,将挽上去袖子的重新别好袖口,直到沈降林往这走,他才声音冷淡的扔下一句:“知道了”。

径直地走出大门外。

时晋见他出来,拉开了车门。

沈砚清脸色有些低沉,烟丝燃烧在他削薄的唇边:“林姝那边你找几个人看好,我妈那边可能已经知道了。”

时晋微微愣住:“庄姨怎么知道的。”

他烦躁地靠在车背上阖上眼,没说话。

真是表面平静,实则湖底汹涌。

林姝第二天下课后,收到了班级群里发下来的考试安排,去食堂的路上又上网查了一下如果做手术,需要多少天可以恢复,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杨晓贝瞟了她的手机一眼,抿着唇没说话,沉默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说?你是冤大头吗林姝,你知道未婚先孕的后果吗?!你想拖到什么时候啊。”

林姝收了手机,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你真是比我还急,我查过了,三个月以内,都可以决定去留。”

杨晓贝白了她一眼:“行,你的肚子你说了算,别到时候吃亏了找我哭。”

食堂人满为患,两个人好不容易打到饭,却找不到地方坐,正在她俩四处找位置时,齐琰抬手在林姝面前挥了挥。

“我说林姝,我看你俩都在这边晃了两圈了,你都看不到我这么大个人坐在这么?”

林姝后退了一下,侧头看过去,齐琰正在和他几个人吃饭,此刻一桌人都在看她。

杨晓贝毫不客气地接过话:“要不你们吃快点?给我们让个座?”

齐琰转身就跟一旁的几个人说道:“赶紧的,两口饭吃这么慢?起来起来,没看到人家两个女孩子嘛…”

他的几个朋友一片唏嘘,打趣他重色轻友,却还是端着盘子走了。

杨晓贝已经利落地坐下了,林姝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谢谢啊。”

“客气什么。”齐琰一边看手机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