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清见此揶揄道:“你怎么这么爱哭?实在不行上车再哭,免得让别人以为我对你怎么样了。”
司机和时晋坐在前排,车速开的极慢。
林姝微喘着跪趴在座椅上,沈砚清一脸玩味地看着脚下呼吸错乱的人,不禁玩心大发。
林姝被他拉起身时突然想起来什么,用手挡住裙角:“现在不行!”
沈砚清挑挑眉:“怎么?”
林姝避开了他的视线,轻咬着下唇略微迟疑了几秒:“身体不太舒服。”
沈砚清看了他一眼,没再碰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按下车窗,抽出一根烟,熟络地滑下火机的滚轮,“咔擦”一声,火光闪过一秒。
他后仰着头在靠背上,半阖着眼,淡淡地吸了一口,青烟缭绕在他的指尖处。
烟味顺着风,吹到林姝一旁,她轻捂了一下鼻子,把窗户打开通风。
沈砚清冷白的腕骨露出手串,颀长的手指搭在车窗边,手背脉络清晰可见,力量感十足,他斜睨了一眼旁边的人,将指尖未燃灭的香烟轻碾在烟灰缸里,慢悠悠道:“矫情。”
林姝轻“哼”一声,不想搭理他,直到烟味散尽才关上车窗。
北京这个点意外的没堵车,一路顺畅地行驶在机场北线高速上。
林姝下车打量着周围建筑不禁问时晋:“这是什么酒店,怎么连人都没有。”
时晋淡淡一笑道:“不是酒店林小姐,这是北京庄园,沈先生的私人住宅。”
林姝听后心头一跳,这个庄园就连她都在视频里刷到过,曾被称是北京楼王,前两年被一个不知名的富商买走,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他,不禁撇撇嘴暗忖道:买那么多房子,住的过来吗。
沈砚清嗤笑,挑着眉眼不驯地望着她,似乎看懂了她在想什么:“住一个地方腻了就换个地方,不过呢,我不喜欢酒店,谁都能去住,太脏。”
楼前草坪中央的喷水池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水流细密地垂直而下,形成水帘似的瀑布。他们绕过草坪走到大门前,林姝正要上前推开门,手腕被沈砚清握住。
他朝时晋摆摆手,示意他回避。
“姝姝,生日快乐。”
沈砚清松开她的手腕,转身走上前双手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林姝的视线顺着他的动作看向屋里,里面一片漆黑,他走进去“啪”地一声按开了灯光。
映入眼帘的白色花海,遍布十米高度的挑空客厅,百平米大的客厅连接着后花园,尽是铃兰花,就连垂坠的水晶吊灯都挂着铃兰花的吊坠,光影交错间,林姝仿佛穿越到中世纪欧洲的魔法花园,花园里里的爬藤上是白色月季形成的拱形门,穿过两侧的白粉交映的绣球花,水池中央的舞台间摆着一架斯坦威巴洛克古董钢琴。
沈砚清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惊讶到粉唇微张,淡淡一笑:“你养的那盆铃兰花就在钢琴上,过去看看。”
林姝看着眼前的每一幕,眼眶忽然有一丝灼热,喉咙有些哽咽到说不出话,宛如平静心湖中投入了一枚石子,泛起了波波漪涟,好像戳中了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她走过去,看到了钢琴上摆着的那盆花,正是之前她养的那盆。
“曾姨说,你问这花为什么开的这么慢。”沈砚清站在水池边,眉眼如笑平静地看着她。
林姝侧头看着灯光下沈砚清轮廓清晰的正脸,他双手慵懒随意地插在裤兜,白色衬衣领被风吹地微微翻起,唇角噙笑,眉眼柔和地看着她。
他背对着光影,背后仿佛镶嵌了一层闪耀的金边。
她鼻尖一酸,视线被模糊,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喉咙生涩地挤出声音:“对啊,我都没想到,它居然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