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看见她吐到眼角泛红,虚弱地从洗手间走出来时,沈砚清只能把她圈在怀里耐心地哄诱着,随时守在她病床前,亲自陪护,直到确认她入睡才躺下休息。

好在第五天夜间,医生再三确认没有发烧迹象后,告知差不多要恢复了,沈砚清才肯松口答应带她回宿舍收拾行李,与同事一一告别。

林姝坐在车上,转头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街道,景色恍惚,不久前的这里还洪水颓塌,如今又恢复了久违的平和。

这短短的一年的经历,或许成为她此后一生都难以描述的一笔忆录。

“在想什么呢。”沈砚清虚握了握她的手指,俯身在她面前,落下车窗,“刚好一点,别吹风。”

林姝心中空落落的,弥漫出一丝不舍之情,茫然若失地说:“可能是对这里有感情或者舍不得一起工作的人吧,毕竟大家都是独身来到异国工作,互相照应了一年,像生死与共的战友和家人一样,突然离开有点不适应了。”

沈砚清默默听着,不知怎么去接这话,看着她脖间露出的银链,良久,嗓音有些低哑哽塞,“我当时都对你说那些话,你为什么还找回来戴在身上了。”

没有人会接受得了爱人当面丢下求婚戒。

他始终觉得对不起她。

“这个吗。”林姝垂眸,摸了一下锁骨处,抿了抿唇,不甚在意地从领口捞出放在掌心看了一眼,故作玩笑地揶揄道:“我猜很贵吧,就这么被你丢进垃圾桶里多可惜。”

神秘的蓝色钻石,光泽似蓝湾眼泪,被人喊作大自然的侥幸。

她握在手心沉默下去,不论他说过什么,都抵不过那烂熟于心的几句话。

千禧瑰宝与你同年,娶你成为我的妻子。

沈砚清捏了捏她的指骨,“不贵,你戴着玩吧,回头有喜欢的告诉我,我都能给你买来。”

林姝哂笑道:“你以为是小时候买的那种成盘彩色钻石戒指呢,而且万一我要是看上了别人手上戴着的怎么办?”

“只要他肯开价,我就买来送你。”沈砚清目光微微一凝,瞥她一眼,“那成盘的彩钻戒指又是什么?你喜欢?那下回儿拍卖画册直接送到你那儿吧,想要的发给我。”

林姝不可置信地嘶声,扁了扁嘴,“果然男女的童年是不同的,我说的是十块钱一盒那个,您估计都没见过吧,小学门口那超市里就有。”

沈砚清听罢,凝眉嗤了声,“得,那省钱了,改明儿我就去买来给你。”

他的确没听说过这些,沈家这一辈出的都是男孩,大院里玩得来的也就朱珠一位女生,小时候家里全是枪和汽车模型,哪能见着女孩的玩具。

听罢,林姝懒得搭腔。

土路颠簸,车内只剩轮胎碾过石子的声响。

下车走向职工宿舍楼的路上,林姝把项链塞回衣领,平静而莫名的挑了个问题,“那你为什么选择来这儿找我。”

“我说了。”沈砚清往她方向看了眼,悠然开口,“带你回去,结婚。”

“不过你倒是没回答我刚刚问你问题。”

那个被她转移的话题。

他站在楼下门口台阶前,拉住了她,眉稍微扬,眼神蕴含的笑意,似乎在告诉她,不坦白就不放人。

林姝掰不开他的手,无奈投降败阵,“我先上去收拾东西,一会再说。”

沈砚清云淡风轻地拒绝了她的要求,“不太行。”

“跟你一样的答案行了吧。”林姝仍不忘余光扫视周围,生怕被同事们看见这一幕。

沈砚清明知故问,“什么答案。”

“你别装听不懂!”她气急败坏地要下嘴咬他胳膊。

嘴唇贴近皮肤前一刻,沈砚清松手插进兜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