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近乎失控,旁观的两人并不想搅合进别人的家事,识趣的率先离开,给他们留出空间。

沈砚清顿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眸内翻滚起一片暴虐的戾气,嘴角的弧度缓缓下沉,“您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干嘛的。”

时晋也反应过来,眼神露出一丝惊愕。

庄钰琴僵了一下,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我在问您最后一遍,您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干嘛的。”沈砚清咬着牙,一字一顿,声音僵硬而克制。

一如既往,再次没有回应他的问题。

见庄钰琴态度明确,沈砚清心中的答案逐渐浮出水面。

他仅有的最后一丝耐心彻底磨灭,眼眸一片冷意,勾唇笑得阴恻而凄凉,“我猜的没错的话,您是想又复刻当年的事情是吗。”

被点破真相后,庄钰琴脸色铁青,食指一下一下地用力点着他的胸膛,厉声指责,“我告诉你沈砚清,我是你妈,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好!”

沈砚清脸色骤变,咬紧牙关,浑身戾气暴涨,暴躁地低吼,“为我好?为了利益,一次又一次的拆散我的感情就是为我好?您把我当您儿子了吗?!”

庄钰琴气到面如纸白,声音颤抖地斥责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犯不着在这跟我发脾气!”

“她的选择?自愿选择去一个随时送命的地方?您许给她什么承诺了?嗯?”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泛起白色,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怒火逐渐吞噬着理智,“是把同意她嫁进我们家作为条件了是吗?!”

庄钰琴昂首对视,承认了。

沈砚清喉间哽塞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母亲。

沉默的几秒内,那指尖仿佛一把刀,隔着薄薄一层衣服,狠狠地往他心窝戳,一字一句渐渐模糊在耳边。

一瞬间让他想起一年前,那个分开的夜晚。

他把她一个人丢在那。

用不信任和一句“我们到此为止”,仓促的否定了那段感情。

沈砚清只觉得胸膛深处的心脏猛地下坠,呼吸在这一刹都跟着断了,眼底泛起一丝猩红,攥紧的拳头夹杂着十足的恨意,咬着牙齿,低低地挤出几个字,“您如果不想逼您儿子去死,就让开。”

庄钰琴心中一震,松开了手。

这些年,她这个儿子,凭借各种手段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确是什么事都敢干出来,但凡他心意已决的事,谁也拦不了,如今到底是为了那个女孩与自己彻底翻脸了。

沈砚清头也不回往前走,大步跨过院门,拿过车钥匙找到停车点,拉开车门。

时晋紧跟在他身后上了副驾。

车灯在幽长的胡同中亮起,他握着方向盘,脚踩下油门,冗长的黑色车身在狭窄的车位中,需要缓慢调头往外倒,他逐渐失去耐心,打转方向,轮胎摩擦地面,响起刺耳的声音,后视镜贴着墙壁划下长长的痕迹。

开出胡同的下一秒,车子瞬间提速驶向马路。

时晋见看着窗外的路有些熟悉,有条不紊地报告他知道的情况,“那边的机场也淹了,暂时没法儿降停飞机,您现在过不去的”

“红灯!”时晋看着前方路口,连忙大声提醒。

沈砚清思绪一片混乱,眼神也跟着恍惚,回过神来时,猛踩下刹车,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冲出去,他额头抵着方向盘,缓缓地闭上眼睛,痛苦地皱了皱眉。

“沈总,拐弯后靠边停车,我来开吧,你状态不好……”时晋见人一动不动,吓了一跳,低头凑上前查看,轻拍了拍他手腕,“您没事吧。”

车内安静下来,只能听转向灯“嘀嘀”的声音。

只见面前的人肩膀抖了一下,声音嘶哑低浅,掩不住的微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