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清没理会她的话,直接关了门绕到另一侧上车,车内的灯光随之熄灭,他支着下巴靠在一侧阖眼假寐,喘息声略微沉重。
车子缓缓地右拐外驶进光华路,他放平了手,微眯着眼看向窗外,“下个月六号跟我一块去趟北戴河。”
他又补了句,“老太太想见见你。”
没有了雨水的掩盖,密闭的车内渐渐弥漫起酒气,酒意晕染的声音,带着些轻微的沙哑和低沉。
想见她?她抿唇笑得开心,一口答应了,“好。”
车开出去一会又反应过来,下个月就入职了,咽了咽口水,疑问道:“下月六号?”
林姝摸出手机打算查看日历。
沈砚清看着她的动作,半落下车窗让风吹进车内,“是周日,你刚入职暂时不会什么事的。”
林姝悻悻地点点头收起手机,“你是不是刚刚喝了挺多酒来的?”
“没有。”
“可我闻到了,”
沈砚清抬眼时,刚好对上小姑娘一脸担忧的悄悄打量他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长辈寿宴,拒绝不了,没喝多少。”
林姝拧开一瓶水递给他,“你饮食作息那么规律,胃现在却经常不舒服,多半喝酒喝的。”
沈砚清笑了笑,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其实他习惯成性的规律都归结于从小到大的森严的纪律,加之饭局上一般没人敢劝他酒,有也是时晋替他挡了,所以每年按时体检的各项指标也达标,只是前几年高强度的熬夜工作加推不掉的应酬,才导致现在喝酒喝多会胃隐痛。
见他不说话,林姝歪头看过去,忍不住阴阳怪气地笑道:“你怎么今天突然找我,您不是都忙到消息都不回了吗。”
沈砚清放下瓶身,凝眉嗤了声,眼神悠悠地停在她身上,“看来是生气了。”
林姝被说中了心事,一口否认。
沈砚清听罢,瞥见她躲避自己眼神,淡笑了一声,又没法和她多解释,只能耐心哄了两句,又问:“时晋拿过去的那些还喜欢吗。”
“那是你挑的吗?”林姝指尖盘绕着头发,饶有兴趣地手托腮欣赏他的侧脸,两张脸的距离咫尺之近,借着窗外忽闪而过的绰绰影光,碎发轻荡在他眉宇间,她看得认真。
沈砚清又睁开了眼,“不喜欢?”
林姝扭回头,“不是,是没什么机会带,工作的话更不能佩戴这些。”
沈砚清不以为然地说:“不戴就放那儿,万一以后你闺女喜欢就给她玩。”
林姝扭捏地捶了他一下,笑着骂他不正经。
沈砚清又想到什么,说:“之前给你那些不会给你扔了吧。”
“怎么可能,那个戒指一直在家里。”林姝拨浪鼓似的摇摇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不过有两条让我捐给慈善义卖会了……”
沈砚清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抱着胳膊瞅了她一眼,“你倒是有爱心,你捡那只猫呢?”
林姝炫耀似的把手机上的照片拿给他看,“在家里,现在长胖了点,是不是很可爱。”
沈砚清看了一眼。
照片上的橘色小猫乖巧地躺在沙发上,一只宽厚温润的手掌覆在猫身上,应该就是她父亲的手。
他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你父亲对你很好吧。”
这种和自己父亲温馨的聊天日常,是正常家庭常有的亲情羁绊,他倒是鲜有,从小到大沈降林公务繁忙,很少过问家里的日常生活,庄钰琴年轻时也如此,常年在海外参加国际建筑设计竞赛,童年都是由隔辈的老人和保姆在照顾他,到了沈逸也好不到哪去,两人该忙的还是那么忙,细枝末节的学习生活都是他来经手处理的。
最初林姝不怎么和他聊家里的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