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此时不拉拢他拉拢谁。
陈映看着那只信鸽破空而去、迎风长身玉立沈淳抬头追望信鸽的背影,她知道,他看刘照她们练兵时,眼里有跳跃的野火。
众多夫侍中,唯对沈淳,她并无老神在在的把握、掌控感,如此时她完全不知背对着她的、他在想甚?想回去?还是想另行恣意江湖?沈淳的阔朗游离颇让人不爽、牙恨得痒痒。
被完全掌控的人,是失了韵味的,这也是她从不将夫侍完全训、固成奴的原因。
但她突然意识到,她默认、首肯沈淳不依大景朝礼节是错的。
繁文缛节既是仪式,亦是形态压制。
许是身后注视良久的眼光让沈淳有所察觉,他转身、见红漆门边负手而立的她,唇角勾起个浅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边的顾良。
她指向他,他浅笑浓了些,俊脸披着初秋的暖光,疏寥阔朗如北番高远的云,无一丝腻丽味儿。
撩起衣摆,他身影几个闪晃间,已极快到她面前,“唤我?”
“不行礼?”她淡淡的问,边向她寝宫后的花园走去。
他略一怔,行礼:“见过广华王,”一袭白袍跟在她身后,好看是好看,但她想,往后不许他这般穿,只许他穿浅粉、深粉、紫粉、大红粉、各色粉袍……
“私下可称本王妻主大人。”语气依然淡淡。
沈淳不曾在床榻之外呼她妻主大人,颊泛尬色,直到在小花园深处行刑架下,也没喊出来。
“跪下,补礼。”
今天的她与往常很是不同,素来内敛式的亲和浅笑不见了,取而代之一派冷傲、肃寒。
小青带着侍卫搬了个大箱子过来放在行刑架下,他想等他们走后再行礼或和她说点别的。
“嗯?跪下、补礼,别让我说第二遍。”从没有过的外露强势,她素来强势霸道在骨不在皮,今儿怎了?
不想在下属面前让她下不来台,他跪下行礼,那句妻主大人依然没说出口。
侍卫打开箱子,一堆训罚器具,他蹙起了眉,她弯腰拿出一条尾指粗的缚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