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轻勾。

一曲毕,一长身玉立、分外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肤色比天上的月还白几分,竟不顾可能遭敌军暗箭,甩着广袖走了过来,瞧了眼陈映身后已骂累颓坐在地的林伟,才看向一袭白宽袍的陈映。

这一看,眼神便再也挪不开,这四年,相思比露重,这四年,他眼中再不见大林国任何女人,不管娇美或淑惠……

陈映半眯了眯眼,朗声寒喧,“沈相,别来无恙?”

“托福。”沈相抱拳致礼,“闻说陈相亲自带兵,特来、一晤。”

“好说。”

寒喧过后,便是静默,沈相终于能挪开眼,抬头望月,眉清目朗,且一身子云淡风清,叫人、怎么看、怎么舒服,甚邪魅淫肆皆与他毫不沾边。

这便是大林国左相沈淳。大林国与大景朝不同,左相无实权,实为太子师,实权被国舅爷右相石富霸握在手,文武兼修的沈淳每天教那大头胖太子学兵法剑术,他讲一句,太子漏一句,他教一招,太子忘一招。

沈淳倏的压低了声音,“闻说你已夫侍成群?”

陈映摸了摸鼻头,算是答复。

“嗯?”沈淳一声低沉的鼻音在夜风里飘荡。

“四年前北征,便已有夫有侍。”陈映浅笑,四年前她十九?他同岁吧?她一条软鞭、他一柄长剑,沙场上没输赢,眼神胶着对视……

一声轻叹,在夜风里飘荡,“我未娶。”沈淳缓缓转身,整个背部成空门。

“正好,”陈映一声轻笑,也在夜风里飘荡,“我收了。”

沈淳脚步微顿,“休了那些?”

“若这般,他日也会休了你;沈相不觉得,一个也不休、雨露均沾,才是专一、专情么?”

沈淳摇头,“甚破道理,你养的吧。”长身挺昂走回军帐。

是夜,两军主帅军帐中。

大书案上铺着边界地图。

陈映与副将说:“此处三叉路,石磊乃草包一个,不足俱,唯有沈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