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陷的深邃俊眼如今泛起柔暖煜光,“可又不丑诶,还、很骄傲,哎,你们怀上就知道了,再丑、再辛苦,心里也欢喜、欣悦、骄傲,你们身材再修颀又怎的?我有一个娃。”说完傲骄的扭扬了扬头。

过来人陈婆婆训教林中,“多吃些,莫怕胖了妻主不喜欢,你把妻主的血脉饿着了,妻主不把你休了扔出去才怪。走路小心,摔着磕着孕袋你可担当不起!”

为显威摄,陈婆婆瞪眼威吓他,就差拿针扎醒他多长个心眼,傲骄个屁,娃儿还不是妻主赏与你的。

“噢噢、是呢,婆婆训得是,”婆婆虽也算下人,相府老管家比小侍地位高多。

摸着小孕袋,他瑾小慎微的眨眼、点头,“一餐吃十个馒头四根鸡腿两条鱼一盘青菜三碗汤两个苹果三根香蕉,一天吃五餐,可够?不够我再吃!”

呃?众侍们面面相觑,吃恁多?又这般高大,到时孕中后期岂不像堵墙?生头小象出来?小奶狗小年似已展开无穷尽的想像,咕噜圆眸放直,懵然欲倒。

阿兰晃着林中的衣袖问:“吃开身药痛不痛?据说越高大壮实越痛诶。”

“痛、”林中蹙起了眉,“可、可也挺过瘾?似交欢时被用力绞缩鸡儿的高潮那般,既虐痛又激爽,让人、就是痛死,也想再偿一遍,而且,这是为妻主付出啊,你不能光想痛不痛,这是幸福!”

捂揉太阳穴,他陷进那晚吃开身药刺激、激爽又虐痛、无比痛苦的暗黑回忆中,那晚、像把他整个人生撕扯成两半,中间埋进一条鸿沟,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他如何变成这般?他怀了一个娃娃、有个妻主、幸福……

“头晕?”陆紫握住他的手,替他揉了揉太阳穴,将他从包围中解救出来,嗔怪他:“不适也不懂离席吹吹风透透气?如此笨?”

“是呢,小侍中奴真是笨,”他将大脑袋挂在妻主陆紫肩上。

陆紫揉了揉他的大脑袋,妻主的淡然气度、淡淡的馨体香,让他莫名静宁下来,暗黑慢慢在回忆的甬道里风散,他轻喘握住陆紫的手,“没事了,在妻主身边安心多了。”

她自然知道他们问及开身药会让他陷入甚不堪回忆,再吃一回、生一个,回忆里便都是甜的了。

吃了餐腻歪的午饭,尚书府嫡长女顾菁带着厚礼到了。

这顾菁为人端正谨严,德行兼备,平素衣衫、妆容一丝不苟,衣领下总衬着条素色丝巾,连一丝颈脖也不让人见到,一付寡欢禁欲样,年纪轻轻、叫人无端肃然起敬。

官品虽不高,却是在那人人钦羡的国子监当值,顾母对其甚为倚重,隐形掌管着大半个顾府、也算户部半个不出台面的幕僚。

“见过丞相大人,”顾菁严瑾的向弟妹丞相大人行跪拜礼。

“见外了不是,姑姑。”陈映伸出手,慢了半拍将人扶起。

林中嫌身子酸重,不愿意与人酬唱行礼,大贾陆紫也不勉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