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都知道,大延帝指不定八九十岁都不退位,可千百来年,有了皇女,总要立储,有所传承、延续,百官、百姓心安。
那天她分别问陈勋与陈潇,若有人欺负姐妹或妹妹怎么办?两人撸起衣袖,亮出小拳头,奶声奶气道:“打!”
她实在偏爱陈勋多一些,兼有孪生妹妹真心辅助,可抗内忧外患;再说,也不过是立储,她若体健、长寿,说不定传位于孙女,到时再议。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授次皇女陈勋以册宝,立为皇太女,布告天下。】
短得不能再短的诏书,只字不提太女父?
父不凭女贵!
早前,她受制于女帝、朝庭、礼俗,需考虑如何交代,如今这些因素全风消,她一手遮天。
众皆、懵然。
阿竹倒松了口气,随着年岁越发俊雅的脸绽开笑颜,好久没这般畅怀了,潇湘宫里吃起火锅、唱起了曲子。
恰大延帝亲临潇湘宫,知他心思,狠操他一顿,“再这般没分寸,朕贬你们父女到雪山下冻成雪棍。”
太女、三皇女从仁寿宫搬出来,随郑太傅住东华宫,按太女规制习学。
朝政,武刘照、谢环、王飞飞三将制衡;文林湘、与郑太傅之女右相郑皓分庭;上有老陈相、二皇姨,就算此时大延帝陈映骤瞢,亦能保大延朝安稳。
老陈相不若大景那无上皇,与女儿争权夺位(见上章及彩蛋),当初不惑即称病从相位退下来,她不退、陈映上不去,如今依然身康体健,坚持作女儿坚实的后盾。
大延帝一切铺排谨密。
顾良看着陈舒,沉吟不语。
陈舒安静的临字贴,三字刚出头的娃娃能安坐一个时辰,临大几百个字。
沈园里,沈淳也笑了。
他终保住一双娃娃张扬、驰骋纵横的将来。
漫漫此生,有甚夫君会长情护卫她们到底?他也顾护不了她们一世……
或者,终有一天会被寻到,娃娃会被娘亲接回,娃娃也终需认娘亲,若按男尊规制教引娃娃,娃娃在大延宫中只能轮为笑柄、甚至被欺成阶下奴。
惟有女尊规制!是一切女娃娃的庇护。
那诏书有无着他一字,并不重要。
他真正理解了、为父则刚。
为从他身下掉下来的肉,他放下了从小师从大林男尊大儒习学的以【男为天】。
“笑甚”,大延帝负手而至。
他起身看她,行礼,起身,浅笑漾颊,极淡极淡的单边小酒窝闪闪。
她拿起他手边的书,一本沈方、一本郑太傅写的,郑太傅那本刚好翻至:【男子本弱,为父则刚,此系人性、天伦……】
她挑了挑眉他以为,他为女儿、为那对娃娃、臣服于女尊规制,当然,这是一部分原因,还有另一部分原由,却是男子饮了开身药、怀孕、生产、哺乳,身心皆会渐臣软……
要不,林中如何会一生再生,如今已为陆紫怀上第四胎……
但这不重要,她才不告知他。
“谁写得好?”她扬了扬手中两本书卷。
“嗯、各,”他沉吟了一下,“各有千秋。”
“狗屁不通!”她拎起沈方的书,撕成两半……
嗤啦嗤啦,除了撕书卷、还有撕开衣衫、裤子的声音;
卡擦,双手、手脚被训罚手铐、脚铐锁住的声音;
“哼,”她冷嗤,受那沈方老头毒害?如何解?
用淫汁精液洗脑呗……
她将被锁铐住手的沈淳拽至床上、双手拷在床头板上,不忙操弄他,悠悠问:“朕是不是从没正儿八经淫玩过你?马眼棒、锁精环、马眼插花?春情粉?”